“下官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请楚王和诸位将军万勿推辞。”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李智云道,“那就叨扰徐大人了。”
众人在徐铁成的带领下,来到了徐府。一进厅堂,李智云就发现角落里有一座祭台,上面供着牌位,连忙用手指道:“徐大人,这牌位是?……”
“此乃拙荆的灵位。”
宇文歆一听,惊愕地:“嫂夫人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徐铁成叹了一口气,道:“去年腊月十八,拙荊带着丫环上阴华山寺院进香,一去未回,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李智云一听,连忙问:“那你就没去寺庙寻找?”
“怎么没有寻找?下官问遍了寺院僧尼,可无人看见。倒是有人看见她进完香后就下了山。拙荆失踪后,下官着王县尉四处搜寻,最后在灵漳河边发现了丫环的一只丝履。想必是拙荆下山后,与丫环去河边戏水,不幸跌入河中。虽至今未找到尸首,但下官想,已过去大半年时间,拙荆断无生还之可能,便于家中设置了灵牌,每日祭奠。”
徐铁成说完,一旁的王行本补充道:“下官曾派人于灵漳河中打捞,终是一无所获。”
众人听了,皆唏嘘不已。徐铁成一摆手道:“此事已过,不提也罢。便宴设于后堂,请诸位去后堂吧……”
午饭后,李智云他们从徐县令家中出来,在回驿馆的路上,宇文歆还在为徐夫人之事感慨不已。李智云道:“宇文将军,您识得这位徐夫人吗?”宇文歆道:“未将与徐铁成乃聊城同乡。徐夫人乃是郡守独女,容貌美丽,天资聪颖。徐铁成也是世家子弟,两家是世交,逐乃联姻。两人婚后恩爱异常,一度成为街衢美谈。不想徐夫人却横遭不测,殊为可叹!……”
时间尚早,李智云想顺便去逛逛街市,便领着众人来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他发现宇文歆所言不虚,夏县确实很富裕。这几年由于战乱不断,许多地方的百姓生活困苦。他走过许多城镇,发现那儿不少百姓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衣服也以麻衣为主,着绫罗绸缎者甚少,而这儿的人们脸色都很健康,看来吃的很有营养,服饰上也以丝绸面料为主。街上人来人往,男人手提油粮米面,女人怀抱绫罗布绢,孩童手拿风车糖饼,一派富足安逸的景象。
他们逛了一会儿,天气炎热,街旁正好有一座茶棚。李智云道:“我们进去坐坐,喝碗茶吧。”
大伙儿进了茶棚,各寻座位坐了下来。李智云正喝着大碗茶,突然发现街上走过来一疯癫的男子。此人虽然披头散发,浑身污秽不堪,但皮肤白皙,像个读书人。他身后跟着一群顽童,一边叫骂着疯子,一边拾土坷垃扔他。书生似乎无知无觉,只是踉跄地走着,嘴里不停地念叼着什么……
疯癫男子走过去之后,李智云发现与他同桌的几个陌生人,刚才指点着疯癫男子,低声说着什么,便放下茶碗,对旁边的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道:“老伯,刚才那人像个书生,怎么会疯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