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就问我,想不想和外公外婆妈妈一起去加拿大,她说妈妈要去那里治病。但是我真的很可恶,很自私,我说,‘我不想去加拿大,我舍不得爷爷奶奶和爸爸’。所以妈妈就留了下来,也没有离婚。”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澈的眼中闪着泪光,这是他最心底最深处的伤痛,因为过于深刻,过于痛苦,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之时,他还是会陷入自责。也因此,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连温颂都没有说。
程澈抱紧了温颂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懂事一点,不说那些话,妈妈是不是就会去加拿大,她就不会死了。颂颂,你看,我真的很自私,一点都不为她考虑。但是你很好,那个时候你那么小,但你还是支持妈妈去瑞士。”
“不是的,你不自私,你一点都不自私。”温颂终于明白了他那种近乎讨好的无私从何而来,他真的很怕万一他不这么做,就会留下更大的遗憾。
“你那时候才五岁,你什么都不知道。阿澈,妈妈的死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温颂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吻上他的双眸,“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善良的人,妈妈不会怪你,外公外婆更不会怪你。”
“而且啊…”温颂露出一抹苦笑,“当时我妈去瑞士的时候,我在机场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哭着喊着还在地上打滚说妈妈不要走,哭的机场保安警察全都来了,但是她还是离开了。
后来我也给她打过很多电话,我说妈妈快回来不要在瑞士,我说我不能没有妈妈。所以呀阿澈,这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和我们无关。不可以再自责了,不要怀疑自己,你不自私,一点都不自私。”
程澈点点头说:“那我们都不自责了好不好?宝贝,我们要不要回苏黎世呀?去陪陪妈妈吧,她应该很需要你。”
温颂点点头,对程澈说:“我先给她打个电话。”
打了三个电话,温亦珩才接,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外婆很烦人你把她拉黑就行了,别来找我别来问我,她有事也找不到我因为我已经把她拉黑了。”
“不是..”温颂听到她这一长串话,忽然也觉得自己好像自作多情了,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你在家吗?”
“不在。”温亦珩打了个哈欠说,“我和Elliott在坦桑尼亚看动物大迁徙,Ilia我和你说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不要打扰我约会好吗?你闲得慌的话你就和程澈也去看动物大迁徙吧,或者去看鲸鱼迁徙也行,这个季节澳洲很适合观鲸,自己玩去吧别来打扰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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