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辛苦练习1800,如果成功了拿了金牌,自然皆大欢喜,但倘若因此他受了伤,无法参加下一届冬奥会,又有谁会在乎他之前付出的努力。
想到这,温颂越说越生气,“你以为万有引力定律是不存在的吗?”
“为什么生气?”程澈问道,“就算我真的因为练习double cork1800摔伤了,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说,不会为我担心吗。而且,Marshall Steveson可以做到,奥地利选手Evan Mersche也可以,为什么姐姐觉得,我做不到?”
“爱因斯坦可以提出相对论我可以吗?”温颂反问道。
“我觉得你可以啊。”程澈笑着说。
“我不可以。”温颂没好气地转过头去,“我没生气,更没有担心你,你摔伤了还是摔…”
她本想脱口而出“摔死了”,但一想到程澈不喜欢她说“死”字,硬生生咽了下去,改成“摔断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因为伤病错过奥运会的人是你不是我。”
电竞的世界比赛年年都有,Skyline错过了今年还有明年,然而奥运会四年一届,一旦错过就要再等四年。作为一个运动员,程澈的年龄不算小,他已经等了太多年,容不下一点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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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ylia…”程澈的语气有些失落,“我心里有数,我只是觉得,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想要的不就是奥运冠军吗。但是1620,几乎每个运动员都可以做到,普通的1800,在欧美选手中也不算罕见,但是double cork1800不一样。”
“随你。”温颂知道他看似温柔,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固执,丢下一句,“Roche, I think you’re too idealism”(我觉得你太理想主义)就转身走到了户外。
王书宁见到她,赶紧问道:“姐,师兄咋样,他没事吧?”
“没大事。”温颂默默地说,“但是这次没事,谁知道下次会怎么样,他这个人就是固执的要命,还有幼稚的理想主义。”
“师兄就是这样的。”王书宁叹气道,“怎么劝都没用,姐姐别生气啊,回头你多骂骂他。”
温颂淡淡一笑,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快去训练。
雪场上的寒风并没有让她心情平静,反而更加烦闷,她脾气虽然不好,但却不是个爱生气的人,即便和人吵架,更多的时候也只是笑着讥讽几句,这一次对程澈,却是实打实的发了脾气,甚至有些失态。
她点燃了一根烟,接触到那股熟悉的薄荷烟草味,心里才平静了些许。
奥运冠军是程澈的梦想,五周360度旋转更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达成的目标,她不应该支持他吗。
可是当看到程澈从高台摔下的那一刻,她心里只有害怕,只有惊慌。如果世界冠军的代价是他会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受伤甚至摔断双腿,平心而论,她做不到百分百的支持。这从不是她应有的态度。
程澈冷敷了一会,脚腕上的不适症状消散,穿戴上滑雪板,准备重回雪道训练,心里也因为温颂的话有些不满。
太理想主义吗?当初让自己追求梦想的是她,说不会为自己担心的人是她,现在莫名其妙生闷气的还是她。
然而,当他看见温颂站在雪道旁,倚着护栏抽烟,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滑行到了她的前方。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蒂,不悦地皱眉,“又抽这么多。”
“要你管。”温颂把还剩半根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不满地别过头去,“你继续去练习1800啊,管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