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流泪…“三哥若是真的杀了程司马、徐先生…那…那就没有退路了!”
曹彰冷笑,“你以为,我如今还有退路么?子健,我告诉你,这大魏的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没得商量!”
他一挥手…
两名亲兵便架起曹植拖了出去…
曹丕也最后环望了此间一眼,心里却在琢磨着。
-—“只知莽撞却不知变通,对付三弟…要用什么法子呢?只要让他死于非命,那时候,他的兵马…就可顺利接手!”
心念于此…
曹丕想到了什么…
子文好武,却偏偏附庸风雅爱下棋,一日不下浑身酸痒,投其所好,一颗毒枣足够夺他性命!
...
...
许都城通往河内郡的官道上。
一望无际的树林的出口,密密麻麻的树丛中隐隐有沙沙的声音。
疲惫不堪的曹昂托着沉重的双腿从树林中走出,他回顾了一眼身后,为了躲避追兵…他放弃马,选择步入这茂密的树林。
这里野兽横生…许多道路都需要攀爬,鬼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可…
这却是唯—能安全的将玺绶传出的机会。
“徐先生…”
仁孝的曹昂尤自担忧,作为诱饵的徐庶…他的安危。
可只是一个瞬间,他的眼眸向前,他与徐先生分别时,徐先生重重的嘱托…他的安危不要紧,可玺绶却是重于泰山。
当今乱局之下,太子之位悬而未决,谁握有玺绶…谁就握有立世子的决定权!
徐庶似乎还有话想说…却因为时间,最终只是拍了拍曹昂的肩膀,让他快去!
呼…
想到这里,曹昂深感责任重大!
他的肩头扛起的是整个大魏呀!
眼眸眺望…还有十余里便是河内郡…
徐先生说了,龙骁营已经秘密抵达这边了。
心念于此,曹昂咬紧牙关忍着疲倦,强自支撑着踉跄向前跑去,对于人的双腿而言,十余里并不近,更何况是…如今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曹昂呢?
赶至河内郡时,无数龙骁营守在外围,森然伫立。
经过长途跋涉,曹昂头发散乱,衣衫破旧,无限的疲惫感涌入心头,这使得他摇摇欲坠…
龙骁营甲士看到蓬头男子赶来,上前道:“河内郡封禁,尔乃何人,敢闯这边?”
曹昂虚弱的说。
“我…我是曹子侑,我要见陆师傅,快去…快去禀报…快…”
话音刚落,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龙骁营的甲士赶忙扶起他,拨开他散乱的发髻。
“是子侑公子,快…快去禀报!”
...
...
龙骁营抵达河内郡已经有半日了。
与这半日以来,许都城发生了许多事儿,河内郡却是风平浪静。
除了越来越多秘密赶至这边的兵马,使得这边的军营一再的扩大外,这个与三辅之地紧邻的城郡吗,并没有任何的波涛传来。
陆羽也在这边,他带着杨修、司马懿、沮授、郭嘉一并来到了军营的一处,大魏的巨变,使得他看着沧桑了许多。
帐门外的龙骁甲士看到陆羽齐刷刷的跪下,账内的曹昂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在士兵的搀扶下虚弱踉跄的从床上坐起。
看到曹昂的一瞬间,这疲倦到极致的面颊,这浑身的灰烬都让陆羽十分心疼。
“子侑…程司马和元直呢?”
曹昂连忙道:“是…是他们让我出城,程司马说了,当务之急只要魏王的灵柩与印绶送出许都城,那大魏便翻不了天,只是…只是…”
说到最后,曹昂有些哽咽…
陆羽连忙道:“只是什么?”
“怕是徐先生与程司马已经落入三弟之手了…凶险异常!”
曹昂咬着牙。
他伸手入怀中,将那哪怕昏迷之下也紧紧怀抱的玺绶交出…
陆羽颤巍巍的接过玺绶,眼眶中竟是饱含着泪珠。
他能体会到。
为了这个…多少人,付出了多少艰辛!
“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交给师傅。”陆羽轻拍了下曹昂的肩膀,转过身去…玺绶在手,他就有更多的事儿要去做。
“陆师傅…”
就在这时,曹昂喊出一声…
唔…
陆羽脚步一顿。
曹昂的声音接踵而出。“陆师傅可否答应我,无论…无论如何,饶过…饶过二弟、三弟…至少,让…让他们活着。”
说到“至少…让他们活着”这七个字时,曹昂的语气中满是恳求。
陆羽回首,再度望向这仁孝、善良的公子,心头却是五味杂陈。
他多么想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