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吕布一步一步的走近童渊,而此时,童渊身上的伤口不下二十处,致命伤怕是也有三、四处!
以他如今状态,即便不用再动手,他也坚持不多久。
典韦坐在地上,用裤子上的衣步包裹伤口,“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脸上却是带着亢奋,从小到大,打这么爽的还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他与吕布濮阳城下单挑!
踏!
踏!
厚重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吕布已经走到了童渊的面前,方天画戟提起,指向童渊。
“你,像极了曾经的我!”
“一根筋,认死理,鲁莽,不知变通!”
“可惜,我遇到了一个值得我改变的人,而你,没有!”
“呵呵!”童渊笑了,笑的有气无力,他一手扶着长枪,勉强的支撑着身子,一边抬头望向吕布。“想杀我?尽管来!”
“呵!”吕布也冷笑一声,他指着童渊身上流淌着的鲜血。“现在的你?还值得我动手么?”
呼…
童渊不可思议的望向吕布。
“我以为你要替你师傅李彦报仇,没想到,你竟如此克制!”
“我与你不一样!我的方天画戟没必要去染上一个将死之人!”吕布嘲弄似的看着童渊。“一切都结束了,你为你的性格付出了血与命的代价!”
“哼…哼!”
冷哼一声,童渊用枪支地,手扶着枪,他慢慢的站起来,摇晃了好一会儿,才把身形稳住,然后他慢慢的朝吕布身边走去。
直到他站起,说有人才发现,他原本的身子下都是血,宛若一条血泊!
而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血依旧流淌,当走出三步时,地面上已经有一条清晰的血线…森然,恐怖!
距离吕布还有两步,他骤然提起长枪猛地“点”枪!
依旧是“百鸟朝凤”中的杀招“凤凰三点头”,可…因为失血太多,童渊的脑海中已经产生幻觉,他以为吕布就在他面前一步,他的点枪…点到的只是虚影!
而这一枪过后!
咚…
咚!
童渊的身子跌倒,摔在地上,鲜血飞溅…他的眼前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一片。
宛若永远沉浸在黑夜里…
宛若,永远没有了声音!
这是一个彻底的漆黑的世界。
可…突然,前方闪烁出一缕灯火,宛若黑暗中的光,他努力去伸手去握住,可…握住的确是无穷的黑暗!
在光点中,他仿似看到了几道人影,是师傅玉真子…是师兄李彦,是…是他的大弟子张任,是他的二弟子张绣,是他的三弟子赵云,是他唯一的女弟子吕玲绮!
还有…还有颜云…他最疼爱的妻子!
原本这一切…多么的美好,突然…突然这些光变得暗淡,然后…一点点的消散,消散的无影无踪!
“童渊累了吧?”
师傅玉真子似乎在开口说话!
“师弟,别撑着了!你这性子…早晚会闯祸!”
师兄李彦似乎也在说话…
“嗯…”童渊眼中含泪点了点头。
“师傅?当此乱世,缘何你隐居不出呢?”大弟子张任与二弟子张绣的话突然传出。
“我…”
童渊想回答,却说不出口!
“师傅,我懂伱!”赵云的话传出。“是因为屠戮你家人的不是胡虏,而是那些**…是他们乔装成强人的模样劫杀了你全家!抢走了整个村子的粮食!让你从小孤苦无依!”
“我…”童渊还是想张口,可仿佛他的聲音已經沙哑,已经无法再开口。
“童渊徒兒,你恨这个世界,你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为师…”玉真子的话戛然而止…“你…你要坚强!”
玉真子带着李彦消失了无尽的黑暗里!
“师傅!”童渊大喊!
“师傅,你的道,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并不认同!”张绣、张任、赵云的话传出。“是有一些**当杀,可…更多戍边的将士,他们的鲜血染红边关?他们又何错之有?师傅缘何要对这些戍边的将士痛下杀手呢?”
这一句话脱口…
张绣、张任、赵云也消失在了虚无中。
最后是吕玲绮…她深深的凝望了一眼童渊,也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是颜云…她望着童渊,无奈叹息。
“国仇与家恨?孰轻孰重呢?”
颜云的声音响彻…
继而,她也消失在了虚无。
“等等我,你们等等我!”童渊想追上去,可是,身子已经无法移动。
吕布走到他的面前,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但已经失去了神采,他的身子蜷缩着,喉咙更咽,肩膀不住的抖动着,宛若想要去抓住些什么,嘴唇也在蠕动。
吕布蹲在了他的身边,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只听得童渊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傅、师兄…云儿!”
“任、绣、云…你们,你们不要离开我!带我一起走…”
“爹,娘…你们不要抛下我,带我一起走!不要仍下我一个人!”
说话间,童渊空洞的眼中流下了无限的泪珠。
呼…
吕布轻呼口气。
他微微摇头,旋即方天画戟自上而下,圆月般的锋刃没入了童渊的胸腔!
一切都结束了。
呼…
再度呼出口氣,吕布仰面朝天。“杀童渊者,乃我‘影’,此为私人恩怨,与其他人无关,谁若想要为他报仇,尽可来雁门,‘影’随时奉陪!”
俨然!
吕布这话不是对眼前这些将领们说的…
而是对那些陆羽麾下特殊的将军们做出的“诠释”。
冤有头,债有主!
…
…
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