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逻辑…完全没毛病!
恰恰这话脱口…
“哈哈哈哈…”
沮授笑了,笑的格外的怅然,他没有说话,而是沉默,沉默的看着苍穹。
按照陆公子的部署,那黎阳城一战也该结束了吧?
算算距离,也差不多该有情报传回了。
等了一夜了,要不,再等会儿?
沮授刚刚想到这儿…
“报…报…”
一名甲士匆匆的登上壶口关城楼,他气喘吁吁,一脸倦意。
见到韩猛,他尚来不及行礼,一边跑一边大声道:“禀报韩将军,黎阳城陷落…谭公子退往南皮城,尚公子退往邺城,他们的兵马损失多半!”
啊…啊…
闻言,韩猛大惊,他感觉他仿佛要窒息了。
“咕咚”一声,他咽下一口口水。
“你…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黎阳城失陷。”甲士如实禀报。“昨夜,谭公子率军夜袭了尚公子,之后,不知从哪杀出了两支兵团,一夜厮杀,黎阳城失陷!如今黎阳城的城头已经高挂‘曹’字大旗!”
呼…
韩猛长长的呼出口气,他惊愕的回望向沮授。
沮授却是一摊手,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下…你身后袁家兄弟不见了,你已经真正意义上的被包围了!
韩猛啊韩猛,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而韩猛周围的甲士也一个个喘着大气,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他们绝望的看着韩猛。
其实,早在昔日袁绍下令,向北归的几十万袁军降卒放箭的一刻起,袁氏一族就败光了所有将士们的好感。
此番…
黎阳陷落,曹军北上的大门洞开…这就宛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将军,别挣扎了…降了吧!”
“是啊,将军…降了吧!”
“将军,袁氏兄弟之间尚不能相容,他们能容得下将军么?”
一个甲士开口后,这种情绪仿佛会传染,无数甲士接连开口…接连相劝。
军心已经乱了!
呼…
韩猛环望诸人,再看向城楼下即将攻城的大军。
他踟蹰再三…
“唉”,终于,他长叹一声,无奈的摇头。
“沮兄啊沮兄…”
他的声音中满是无奈与苦楚。“今儿个,我韩猛算是体会到,何为‘攻心’,何为不战而胜,尽管知道这是那陆子宇的‘攻心’之计,可三军士气动摇,我…我却没得选哪!”
念及此处…
韩猛再度摇了摇头,艰难却坚定的吟出四个个字。
“开城,投诚!”
不过是四个字,却挽救了十万将士们的性命,让他们避免了无谓的牺牲!
而沮授的眼眸微微的凝起,他把目光望向南方,望向许都城的方向。
他心头喃喃。
陆公子,沮某总算是不辱使命!
想必你的洞房花烛已经结束了,该醒了吧?
呵呵!
索性,沮某就用这壶口关与十万降卒做我的贺礼,如何?
…
…
许都城,丞相府。
蒙蒙的晨光照射进来,曹操起的有点晚。
昨日白马侯大婚,一门侯府两夫人,曹操喝的酒不少。
谁都能看出来他是真的高兴,发自肺腑的高兴!
当然…在外人看来,曹操算是夏侯涓的娘家人,高兴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实际上,曹操清楚…
他才不是什么娘家人,他是正经的婆家人,没有人比他更“正经”的婆家人。
“丞相,急报!”
许褚快步走入曹操的卧房,声音适时而出
曹操晃了晃脑袋,一边穿鞋袜,一边穿衣。
“说。”
“黎阳城攻陷了。”许褚如实道:“就在昨夜,臧霸率领过的泰山军与夏侯将军、两位曹将军率领的神速营、虎豹骑合作,杀入城内,趁着袁氏兄弟两败俱伤,一举夺下!如今的城头已经插满了‘曹’字大旗!”
呼…
听到这儿,曹操脸色骤变,变得凝重了起来。
尽管,他事先就知晓了羽儿打开北境大门的计划,可这一刻,听闻北境大门真的洞开,依旧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好啊…”
曹操豁然起身。“传荀令君,军师公达、文和、志才,让他们来丞相府议事,对了,还有子宇,让他也来…此番北境大门洞开,他立功了,接下来…荡平北境,更少不得他的出谋划策!”
这话脱口…
正常来说,许褚该回复一声“喏”!
可…出乎寻常,许褚一言不发,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
曹操察觉出几许不对,连忙问道。
“丞相,还有一桩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讲!”许褚挠挠头,膀大腰圆的糙汉子,这一刻竟是有些扭捏。
“有什么不能讲的,统统说出来。”曹操一摆手,他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很强烈,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丞相,是有关长公子的。”许褚脱口道。
他是知道陆羽身份的。
故而,许褚口中的长公子,那便是实实在在的长公子,是陆羽。
许褚的话还在继续。“昨夜,长公子先是在白马侯府与夏侯涓洞房,之后又去了公主府,与万年公主洞房,可…丑时过半,他又折回白马侯府了。”
“折回白马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