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消息灵通,陆羽是知道的,可没曾想,这么机密的行动,他也提前知道了…
看起来,校事府里有“坏人”哪…
怎么瞅着郭奉孝最近跟老曹走的有点儿近哪…
这算是臭味儿相投么?
当然,这不重要…
校事府里有老曹的眼睛才好呢?这样老曹才不会对他疑心。
事实上,陆羽也没太多的想法,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奉孝,那好,即刻就下令吧,让豹骑、神速营…以及龙骁骑、西凉骑兵挑选精锐,要马术好的,做好准备,我大婚前一日再开始行动!”
这…
郭嘉眼珠子一转。
“大婚前一日?会不会,有点晚了?”
陆羽摇头。“太早也不行,容易被北境的细作发现,何况…你没听说过,我那准岳父…夏侯渊行军,三日五百…六日一千么?”
讲到这儿,陆羽顿了一下。
“此间距离官渡一百多里,一日一夜足够我那准岳父率这群精骑赶至黎阳了!”
郭嘉定了定神儿,如果按照夏侯渊的行军速度,时间或许是…刚刚好!
只不过,夏侯妙才就要错过闺女的大婚咯。
“我这就去安排…”郭嘉吟出一声,当即也走出了此间皇庄。
一时间,本热议纷纷的屋落内,只剩下了陆羽与刘雪两个人。
陆羽伸了个懒腰,所有事情都交代出去,一身轻松啊!
“噗…”
反倒是刘雪笑了。
款款移动了下位置,从方才的研磨变成了帮陆羽揉按肩颈。
连带着,那轻柔的女声接踵而出。
“妾算是知道了,为何人人都说夫君是工于心计,算无遗策?”
“为何?”陆羽好奇的反问。
刘雪的手指穿过衣服,伸进了陆羽的胸膛。“因为夫君总是藏着,无论是想法,还是欲念,都藏得深深的…”
呼…
陆羽顿时感觉到浑身一麻,他似乎、好像、正在…被勾引哪!
公主刘雪是真的会挑时候,安排完所有的事项后,轻松下来的陆羽…还真的有些“饱暖思淫丶欲”的感觉。
呼…
烛火熄灭,有丫鬟拉上了窗帘,款款退了出去。
这…
啥意思?他不知道么?
如果说不想吧,偏偏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如果说想吧,差这两、三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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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就大婚?至于这么急切么?”
陆羽很不合时宜的反问。
刘雪却是微微一笑,“坊间不是说,万年公主是个急不可耐,欲求不满的女人嘛?”
话音落下…
红烛既灭,大下午的,还很热,竟有人没羞没臊的大被同眠。
…
…
冀州,邺城,沮府。
沮府的书房格外的阔亮,体现出的是一种豁达气质的广博,墙上悬着大幅名家的手迹,书架上堆着竹简,地上放着一块残破的石碑。
沮授“生前”很喜欢写字,他的书法与北方一派,集百家所长的崔琰截然不同,走的是钟繇、蔡邕一派的“飞白书”,大气磅礴。
回到府邸时,他待在书房的时间也最多。
此刻,他的弟弟沮宗正蹲在地上,挽着袖子,亲自擦拭着石碑表面。
他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儒生打扮,尚显得有些稚嫩,他对着桌案上哥哥沮授留下来的拓文,一边擦拭石碑,一边感动的落泪。
他的背后有一个男人,样貌英朗,一身黑袍,眼睛格外的犀利,如果用四个字形容,那便是“鹰视狼顾”!
除了司马懿之外?还能有谁?
司马懿是来拉拢他的…
不过…
俨然,沮宗并不欢迎他。
“司马公子,你可知官渡之战前,哥哥曾与我辩论过一番!”
唔?
司马懿抬起头,静静的听。
沮宗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时我兄长大散家财,说什么‘袁公在官渡胜利的话,我们就会有威无不加,但战败的话连自身也不能保住,真是悲哀啊!’,而我反驳他,说是‘曹操的军士马匹不足我们,兄长你何必惧怕呢?’”
讲到这儿,沮宗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提到这些,想到了“殒亡”的兄长,而有些黯然神伤。
他轻轻的拍了下手中的灰尘,方才继续道:
“兄长的眼界还是高明啊,那时候的他就看出了曹操的雄才,他告诉我,‘以曹兖州的大略,又有挟天子为资本,我们虽然攻灭公孙瓒,但军士疲倦,将军骄横,军队的破败正在这一举。所谓六国蚩蚩,为嬴弱姬,就是这样。’”
沮授与弟弟沮宗的辩论中提到了一句“六国蚩蚩,为嬴弱姬”,这是汉代的辞赋家、思想家,王莽的好朋友杨雄在《法言》中的一句话。
意思是春秋战国时期,山东六国把天下搞的乱糟糟的,使得姬氏周天子国力衰落,权威不再,最后反倒便宜了统一天下的嬴氏秦国。
沮授把袁绍比作“山东六国”,把曹操比作“嬴氏秦国”,堪称神预言,堪称超凡的眼界。
只不过…
讲到这儿,“唉”的一声,沮宗叹出口气。“兄长看透了这一切,却依旧死在了曹操的刀下,司马公子,你倒是说说可悲么?可笑么?滑稽么?啊…哈哈哈…”
说到最后,沮宗苦笑了起来,样子很难看…替他兄长不值,惋惜。
呼…
司马懿轻呼口气、
“沮公子见到我没有当即报官,足可见,沮公子对袁氏如今的境遇也不报太多希望。”
“没错。”沮宗站起来放下袖子。“许家与田家与我兄长交情都不错,他们都传讯来了,告诉我,他们被你司马公子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