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特地强调了一遍,他尽量的抬高了声调。
“这是,死战!决战!”
一番号令…
七百勇士,瞬间集结,各个拔出刀…犹如虎狼!
…
片刻之后,森然的刀锋在月色的映照下凛然出鞘。
曹军中军大帐遭袭…
突如其来的江东兵犹如从天而降一般,饿虎扑狼似的冲杀入了曹军军寨。
一群浑身黑芒一片的兵勇,疯了似的提刀砍杀,摧古拉朽…
而这曹军中军大寨,却好像…毫无准备。
不…
这已经不能说是毫无准备,整个中军大帐的“曹军”就像是毫无抵抗之力,甚至…他们的帐子中连最起码的武器都没有!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敌军…
他们意识到要奋起反抗,可手边哪里有武器?还不等去寻找钝器…已经被这些眼睛里泛着绿光的柴狗开膛破肚!
一张张扭曲的脸,没有丝毫的怜悯…
只半柱香的时间,七百勇士往返冲杀,竟杀了“曹军”数万人!
杀到最后,除了周泰外,他们都懵逼了?
曹军不是一向以战斗力彪悍著称的么?
怎么…这一战,这么轻松?
如果曹军都是这般“渣渣”的战斗力,如果曹军随身都不携带武器,那莫说是五万,就是十五万,二十五万,这七百勇士也不怕!
“杀…一个不留!”
周泰的血性已经进一步的爆发出来…
毕竟,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毫无转圜余地的屠杀!
而同样的,这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头,将成为他周泰成名,将成为这七百勇士,将成为陆家崛起的功勋与倚仗!
…
…
两炷香,喊杀声,哀嚎声还在继续。
可此刻…就在这曹军营盘的高处,陈登带着一干甲士眺望着树丛中军寨的方向,面颊上却是无比的淡定,无比的从容,就好像下方营盘将士的生死与他无干。
而他口中吟出的话…
更是与大寨中的杀戮全然没有半分联系。
“文远将军这赶来的恰到好处啊…”
陈登一边开口,一边把眼眸转向身侧…
他身侧伫立着的却不是张辽张文远?还能有谁?
张辽将手中的月牙戟掷于一旁,连连感慨道:“曹营内,这一万余袁术的余孽,朝秦暮楚,两面三刀,先是投袁术,又投曹司空,最后投刘备…现在成为了下邳一战的俘虏,用他们那鲜活的血去配合演这出戏,的确很合适!”
诚如张辽所言…
这一支中军大寨中驻扎的正是此前投诚于刘备的那支袁术的残余。
曹操本是下令在下邳城破时就地坑杀,可张辽适时的赶到,转述了陆羽的话…却也给曹操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坑杀?多没劲!多可惜呀!
配合着江东陆家演出这么一场大败曹军的戏码,岂不是更加有趣?如此这般,这群朝秦暮楚的“贼兵”也死的更加值得。
“呵呵…”
陈登笑道:“古有杀神白起,坑杀三十万赵卒,惹得一世之骂名,今日…陆司徒,借刀杀人屠戮了这两万余袁贼余孽,留下的却是一桩美谈哪!哈哈…这一计不可谓不高明…”
“高明自是高明!”张辽主动提及。“只是妨碍了元龙的名声罢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一战陆羽是一箭双雕不假…
对曹营、对江东陆家都极其有利。
可唯独有损陈登陈元龙的名望…
要知道,此前陈登在对江东军时还未尝一败。
“我的名声算什么?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陈登摆摆手…“我这条命都是陆司徒救得,此前几次大胜江东,也是拜陆司徒料敌于先所赐,我的名望比起陆司徒的布局,不值钱,一点也不值钱!”
讲到这儿…
陈登与张辽彼此互视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爽然大笑了起来。
过得片刻,这笑声落下,张辽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
“元龙?是不是该派哨骑将此间遇袭的消息告诉子孝将军、妙才将军呢?否则…”
张辽眼眸微眯。“要是都这种时候了,这两营还不来救,就显得有点儿假了。”
“是啊,哈哈…”闻言,陈登点了点头。“文远兄考虑的周全,做戏做全套,可不能因为疏忽,坏了陆公子的大局!”
一言蔽…
陈登招呼道:“来人,即刻发哨骑去通传子孝将军、妙才将军,就说江东水军奇袭中军,让他们速速驰援…”
“喏!”甲士闻言,就打算去禀报。
“等等!”陈登猛地想到什么。“告诉他们,让他们走陆路!若是敌军下江,切莫追击!”
是啊…走陆路,这很重要!
得替人家江东陆家的这些勇士考虑好退军的路线…
送功劳、送军械、送船舶、送逃跑路线,简直就是莞式一条龙…
这仗打的,也是绝“绝”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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