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这可不仅仅是点亮下邳城眼睛这么简单,这是在虎口里拔牙呀!
不过…
还好,总归陆总长这锦囊中,提到了他该如何做,而现在,他应该做的就是一个字——等!
“杨公子,这都快两天了,咱们还是进不去下邳城啊!”
与杨修一道前来的几名医者眉毛几乎凝成了倒八字。
他们更急…不光急,还冷,还饿!
呼…
杨修轻呼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等,再等等,如今,咱们已经在城门外医治过不少人,想来…咱们医者的身份已经传开了!”
“这有用么?”医者指着城楼上高挂着的牌匾,接着问。
下邳城城楼上的确挂着一处牌匾,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一行大字——外来人等不得入内。
纵然他们是医者,又…又能进得去么?医者的身份有用么?
“有用!”就在几名医者都快要绝望的时候,杨修的话掷地有声。“陆总长说有用,就一定有用!他让咱们等,便是冻死了、饿死了,也要等下去!”
别说…
被陆羽一通海扁,杨修好像悟了,如今…对陆羽的话简直奉若神明,他更是心底里十分坚信,跟着陆总长,有肉吃!
就在这时。
“几位?可是来自兖州的医者?”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踏踏踏”的脚步声接踵而出,杨修抬眼,面前的却不是这下邳城的守门士卒,还能有谁?
“是…我与这一干医者均是来自兖州,欲进这下邳城治病救人!”杨修不假思索的回道。
“我家主公要见见你们!”守门士卒冷冰冰的话语传出。
紧接着,一干甲士将包括杨修在内的这一干医者围在当中,一行人往城楼上行去。
呼…
隐晦的,杨修长长的呼出一口大气。
进城了,陆总长的锦囊妙计没有错,真的…真的进城了。
当然,这对杨修而言,并不只是进城这么简单,这无疑更增添了他的许多信心。
那么…
按照锦囊中接下来提醒的,就是取得吕布的信任!
而要取得吕布的信任就要了解他的性格——利驭!
吕布是一个极端的利驭主义者,他做的一切事儿或许违背道德,或许违背礼法!
可唯独,他信奉遵从的一条乃是逐利,“利”字当头,他可以铤而走险,可以无视骂名。
而要取得他的信任,最简单,也是最富有成效的办法,便是也将自己扮演成一个极端的“利驭”主意者。
这些是锦囊中提到的,而杨修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该怎么做!
…
下邳城楼上,一间房舍内。
“哼,尔等必是曹贼派来的细作!”
隔着老远就听到吕布的咆哮声,与此同时,吕布的眼眸紧紧的凝起,目睹着眼前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甚至每一个眼神,都能帮助他判断出,这些医者是不是曹操派来的细作。
“冤枉啊…”杨修连连摇头。“我等不过是最寻常的医者,缘何…温侯说我们是细作呢?”
“哼…还敢狡辩?”一声冷哼,吕布豁然起身,他冷然道:“尔等若是寻常的医者,为何不去其它的城郡行医治病,偏偏来这下邳城呢?尔等岂会不知我与那曹操的关系?哼,必定是曹贼的细作无法混入我下邳城内,故而让你们假扮医者,你们以为我吕布看不出来么?来人推下去,斩了…”
这话脱口…
一干医者浑身都在发抖!
其实…除了杨修之外,其它人还真不是什么细作。
他们本就是许都城医署中的医者,奉命去各地救治伤寒患者,只是…命不好,被分到了下邳城。
当然,这不重要!
去年也有人被分到了下邳城,这是彰显曹司空仁义的善举。
可…关键问题是,今年,这…这还没医治病患,自己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冤…冤枉啊!
他们本想开口喊冤。
哪曾想,杨修抢先道:“温侯,为何我等医者就不能来这下邳城呢?”
“同为行医,同为救治伤寒患者,其余城郡的诊金若然只能收百余钱币,那这下邳城…因为温侯与曹司空的敌对缘故,医者短缺,我等的诊金便是收取百金往上,治愈伤寒症的也大有人在?我等为财而来,怎么…就,就成细作了呢?”
“汝为江山,吾为钱财,有利得之,为何不来?”
杨修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冤枉!
偏偏这冤枉喊得还极有道理。
别说…
当这“百余钱币”与“百金”,当着“有利得之,为何不来”经由杨修之口同时吟出,吕布的心头还真的悸动了一下。
“等等…”
吕布的眼眸一凝,当即拦住了要拖他们下去的甲士。
他心头在嘀咕着什么,没错呀…正是因为他吕布与曹操交恶的缘故,这下邳城、广陵城才没有医者进入,自然而然…能医治伤寒症的诊金也就水涨船高。
“百金”固然有夸张的成分,可与命比起来,这些下邳城的富商还真有可能拿出来!
无论怎么算,来此行医都是血赚哪!
也就是说,这些医者未必是曹操派来的细作,他们很有可能来此是为了逐利!
吕布就是一个极端的“逐利”者,故而,他更能理解这些为了高昂的诊金,不惜赶至下邳城冒险之人。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嘛!
心念于此,吕布的表情微微有些动容。
“依着你的意思?你们来此是为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