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支舰队载员三千余人。
而这些人,将短暂在澎湖落脚,再迁去瀛州,那里将会是他们的新家园。
李卓吾已经很老了,本来挺直的腰身弯了下去,拄着拐杖站在岸边看着人员登船,船只离港。
他看着我,面带不满。
“海船是船,河船也是船,为何偏偏老夫要走运河?”
我气的要死,偏偏还不能发作。
“您老八十有一了,在北塘您也是见过海浪发作的,发起疯来几丈高的浪头很寻常,就您这把老骨头,几个浪头就散了架。要乖乖的,同周总管一起走陆路去泉州,在泉州转澎湖一日也就到了。”
人越老越是调皮,八十以上的老头真是除了怕死是谁也不怕的,劝了他多次,还是不死心。
人员迁移其实是一分为二的。
年五十以上的老头老太走陆路赶去泉州,再经泉州转澎湖,孕妇同十岁以下的小娃娃也是如此安排。人不是很多,才两百多人,由周总管带队,一队士兵护着,就慢慢走吧,什么时候到了什么时候算。
都听安排,唯独李卓吾非要体验一番海上远行的赶脚。
我哪里能答应,就运河里慢慢爬吧。
回头对送行人拱拱手,便拉着小卓登上坐舰。
坐舰名青虬。
350吨级三桅战舰,船首像为一狰狞凶恶的虬首,船帆绣日月,主桅顶端悬挂着明红旗帜,上绣金黄色日月,也就是一个‘明’字。
两层甲板,有炮位二十八个,只可惜底层甲板炮位至今空着,而顶层甲板也只有八门弗朗机火炮,这是大明制式火炮,能打三斤的炮子。对于青虬这样的战舰来说,只能是关公耍剪刀,聊胜于无吧,吓唬吓唬普通海盗也尽够了。
舰长顾长云小跑着到我面前,行军礼。
“卑职参见殿下!”
我看着他,就如老父看儿子,满满的骄傲。
这还真不是骂人,按心理年龄,我当他爹是足够的,而这小子正是知行学堂一期学员,从外面买来的家仆,那一届最桀骜不驯的一个。当初跟随刘时敏远航西亚就有他。
如今年二十三,早已成家立业,孩子都有了两个,而他的婆娘,也曾是知行学堂的学员,同为买来的小丫头。
毫无疑问,这是我的铁杆嫡系。
“出航!”
说完,我同小卓便向着岸边挥手告别,送行人也纷纷挥手,将离别的气氛直接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