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多邦城!
残阳如血,只见上百头牛马犹如猛兽一般沿着外围的沙滩冲向西城。
西城是主城,直面过江而来的明军,也是防守兵力最强的城门,多邦城守将长水将军阮宗杜站在城池之上,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
他本以为明军会率军强攻城池,并做好了十足的防守准备,但万万没想到,第一波进攻竟然是些牛马,而且看的出来,这些畜牲十分猛烈,勇往直前,好似能一头撞开城墙一般。
副将梁民献疑惑道:“明军竟然也会驱兽之策!”
另一名副将蔡伯乐说道:“此次明军攻打我们安南,云南的沐家也在其中,能驱赶些牲口不足为奇!”
阮宗杜看着来势汹汹的牛马,又望向远处不断防铳的明军,这才明白过来,说道:“这不是什么驱兽作战,而是利用这些牲口破城外的陷阱,看来有人向明军泄露了我们的军事部署啊!”
这位长水将军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四江七寨能被明军迅速攻破,他早就想到是有人投靠了明军,包括多邦城的情况,恐怕明军也是一清二楚,想到此处,阮宗杜也是颇为无奈,人心向背,他也改变不了。
梁民献趁机问道:“将军,四江七寨已失,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多邦城,我们,,,我们守的住吗?”
“不知道!”
阮宗杜长叹一口气,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人事,听天命吧!”
西门已经开战,东门也一定有明军攻城,两名副将立马去了东门,防备沐家的军队,随着城下的牛马不断攻来,立马踩中了最外围的陷马坑和陷阱。
数不清的牛马陷了进去,被坑内的竹刺刺穿身体,哀鸣之声瞬间充斥着整个战场,牛马都被蒙上的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加上灌入烈酒,即使被刺伤也要奋力爬出去,但后面的滚滚蹄子,又将其踩了下去,成为填坑的垫脚石。
阮宗杜并没有慌张,反而镇定自若,眼看陷阱被破坏的越来越多,而这些牛马又到了射程之内,他果断下令道:“火铳,弓箭准备,放!”
一排排安南兵站在城池之上,手持弓弩火器,对着城下的牛马射去,听到剧烈的铳声,这些牛马瞬间乱了起来,不断四散而冲,有的掉进坑里,有的朝着两侧的山坡,江水冲去,甚至还有的直接回头,反冲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