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将目光落在脸泛欢喜,恍若做梦一样的张氏女子身上,郑重说道:“张氏,你在工坊中工作,可保你不受他人欺凌,自主独立。本县将督促工坊确保你的生计,你亦应持之以恒,善用巧艺,重建生活。”
如此判罚,真是令人心服口服。
那些议论声也都停了下来,毕竟秦枫不是简单粗暴地结束了一桩婚姻,还将多年来饱受欺辱的刘张氏……哦,现在应该叫张氏了,她跟刘老三再无瓜葛,将张氏女未来的生计都安排妥当,更有五十两银作为基础保障,可谓是心细如发,爱民如子!
刘老三嗫嚅着嘴唇,却也不敢有什么不服气,更不敢赖了大老爷当堂罚的银子。
这一遭,赔了夫人又折银,够他郁闷个好几年。
太好了!
这个秦枫,真是人才啊!
难怪父皇时常往淳化县跑,莫非就是为了看这个秦枫的?
那就升他的官啊!
调到朝中,岂不更方便?
就是有一点看不明白,那个刘老三明明不像很有钱的样子,怎么忽然改了口,宁可罚钱也不挨打了,好像很畏惧的样子,这是什么缘故?
朱镜媺驻足县衙门口,又接连看了好几桩案子,虽然都是街坊邻里的小事,但对于她来说也觉得新奇,尤其是秦枫断案清楚明白,叫人看着心生畅快。
直到红日西坠,朱镜媺才在几个侍卫的提醒下,恋恋不舍地回到宫中。
见了母后,朱镜媺叽叽咕咕,没口子地夸着那个秦枫,嬉笑道:“母后您是没看见那!那个刘老三太好玩了,刚来的时候还凶呢,结果被打了一顿,顿时老老实实。后来宁可罚银子,都不敢挨板子了……”
“那自然不敢。”马皇后脑中也浮现出那个年轻县令的模样,微微一笑,道:“这个秦县令的板子,亲手打死过人的,消息想必也已经传到了淳化县,刘老三不想死,就只能拿钱了。”
啊?
朱镜媺一愣,诧异道:“您、见过这个秦县令?”
“见过。”马皇后看着豆蔻年龄的大明长公主,忽然感觉有些不妙。
“那快给我说说!打死人是怎么回事!您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可是您没去过淳化呀!”朱镜媺一连串的问题,又快又急,眉目间全都是期待和好奇。
糟了。
马皇后是过来人,哪还有看不懂的。
这、这是少女怀春之相啊。
这个秦枫!
你好端端地做你的淳化县令,怎么……还能诱拐了我大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