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在土鲁番扶持了心向大明的部落,正在稳步复制着在河套时做的事情。
只不过,比起在河套,在土鲁番行事更加麻烦,距离最近且能够支援他们的,也就哈密,可若是出了事情,那也是鞭长莫及。
所以,可以说在土鲁番的锦衣卫,都是将脑袋掖在裤腰带上,一着不慎,那等待他们的也多是死亡。
于谦也能想到这方面,毕竟现在按圣人的意思,也是主要抓发展,在不松弛武备的同时,寻求另一种省钱省力的方式去解决外患。
大明并不是带有侵略性的帝国,但因为怀璧,总有贪婪的人想要不付任何代价的来掠取大明的财富。
朱祁钰深知,若是为了扩张而维持庞大的军备,只会在未来某一时刻会反噬大明。
所以,他也是想要稳扎稳打的,可他不过是一个皇帝,虽然掌握着未来的主动权,但有些事情的偏移,并不会偏好他的主观意志。
朱瞻基放弃了嘉峪关外的西域,但现在回来了,朱祁钰自然不能再次放弃,对于领土,朱祁钰可比朱瞻基还要有执念。
下方的尚书所提建议都很好,可发展甘肃,就要先发展河套,使河套拥有稳定的环境,从中原输送往甘肃的通道才能时刻保持畅通。
发展是具有相辅相成的连贯性,并非只铆足劲发展一个地方,从而忽略其他地区就能莫名其妙的先富带动后富,那显然并不具备可能性。
因而,在京城发展的同时,朱祁钰让天津开海,同时经略辽东,保持着内需旺盛的同时,又能让大明的商贾主动出海攫取资源。
只有保持不断地发展,不断地改革,才能让国家一直处于青壮的水平,至于朱祁钰自己死后之事,那除了相信后人的智慧外,就没有其他太好的办法。
想要的越多,掣肘自然也就越多,多少皇帝天天惦记着千秋万代,但往往祸根就出在皇帝和太子身上,领导换届总是各种动荡,那国家还能好了?
“甘肃之事便先如此,在此前先交由肃州镇守维持,但诸卿也知道,这也只能是暂时。”
朱祁钰开口,现在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先让地方武将管理,同时观察勇武营团是否能在那里顺利落地生根,在实事求是中推行甘肃治理方案。
“臣等谨遵圣命。”
尚书们行礼回应,没有什么比皇帝不冒进更好的事情了。
不管是于谦还是王直,都能看出来,圣人不想放弃西域之地,可又能根据当前的情况作出妥协,这可是之前那位做不到的。
毕竟连开三处战场这种事,也就夷王敢想。
“再谈谈辽地吧。”
朱祁钰揉了揉眉心,领土扩大且人口不够就是这样,特别是技术发展不成熟时,就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烂泥地里,稍微不注意,小腿就直接被烂泥给吸附住,想要拔出来都很难。
“回陛下,沈阳城已成规模,商道通畅,虽地方时有犯事之人,尚且处于可控范围之内。”
沈阳是于谦主理建设,自然需要他关注且汇报情况。
别说是辽地了,像京城和天津,也都还存在那些小偷小摸的人,不过,在府衙高压下,村霸路霸什么的,不存在于这些城市。
沈阳虽然有官府在维持秩序,可淳朴的民风,大多百姓还处于自己解决矛盾的阶段,而民间自己解决矛盾,除了讲理,自然还有一些拳法。
特别是家族之间,有时候,光凭府衙的衙役,还真不见得比宗族的男丁要多。
因而,府衙需要朝廷的支持,也就是一个国家最后的暴力机关,军队。
“周边权贵没有什么动作?”
朱祁钰的问题很直接,但也很宽泛。
“回陛下,朝廷一直关注,没有人敢顶风作案。”
相比百姓,其实权贵的限制更大,且不说什么官官相护,在圣人没有被关在皇宫里的情况下,任何消息都可能以任何方式传到圣人的耳中。
而沈阳又距离京城不算太远,部队眨眼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