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道的世家修士,目光长远,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这些公子哥,多为世家庶出,且最后也未必能入道修行,他们眼下,自是不会当真往心里追捧南奕文章。
不过,虽然不打算追捧南奕,但当着楚天行的面,这群公子哥,却是最喜欢吹捧南奕了。
某种意义上,这群公子哥,甚至比平民班的南奕同学,还要能吹南奕。
直把南奕吹得天上少有、人间难寻,犹如谪仙降世。
甚至还有人,吹完之后,故意跑来问楚天行意下如何。
楚天行紧抿双唇,生怕自己开口时,一个不注意就说出有失身份的话语来。
南奕文章他也看了,抛开南奕凭此开辟新道的事实不谈,楚天行心里觉得南奕本人压根就是在沽名钓誉。
他不否认南奕文章写得极好,可他同样看得出,南奕本人并非能够杀身成仁的志士仁人。
当然,“沽名钓誉”这种评语,楚天行心里想想也就是了,并不会当真说出口。
毕竟南奕著文《志士仁人》,只能说南奕支持乃至推崇志士仁人,却不能表示他本人就是志士仁人。
凭此指责南奕沽名钓誉,就算楚天行敢想,他也不敢妄加评判。
可被迫听着周边人都在提及南奕,哪怕明知这些人是在故意拱火,楚天行还是忍不住心中有气。
他亦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气南奕,还是在气这群拱火之人。
他只想让这群人闭嘴。
好不容易捱到讲师来上课,楚天行才勉强让耳朵躲个清静,不再听旁人这里说起南奕长,那里说起南奕强。
而到了午间课毕时,眼见这些人又想来自个旁边讨论南奕,明吹捧实拱火,楚天行紧抿双唇,立即起身去寻助教秦南衣,准备找秦南衣告假数日,等过了这阵风头,再来上课。
结果,秦南衣也是一下课就动身往外走。
楚天行只能追着出了斋舍。
眼见秦南衣去向并非书院外,而是直奔书院另一边的斋舍,猜测其是去找南奕,楚天行忍不住传音问道:
“师姐匆匆而走,可是去寻南奕?不知师姐找他,是为何事?”
“确是去找南奕。再有数日,便是我家茶会。我想请他参会。”秦南衣稍微收慢了步伐,“你是有事寻我么?若非是要紧事,直接传音告诉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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