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中,仿佛只存在了藿藿的心跳声,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别过脸去,轻轻抿唇:
“可……可师父本就无心,他是天生的虚无行者,若不是我被他捡到、若曾与师父同行的人还未离开,那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不应该是我才对。”
少女似乎钻起了牛角尖,黄泉并未继续开口,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像是一名合格的倾听者,与她而言,这些都只是她的“感受”而已,藿藿若是不相信,自己也并不想将自己的“感受”加诸他人之上。
“我……我还是先回去吧,黄泉姐姐晚安,明天……明天见!”
少女离开了,临走前还帮她关了门,女人只是沉默着,在安静的时光里轻轻笑了笑。
回到了白罄屋里,藿藿这才按下狂跳不已的心跳,白罄又陷入了安详的睡眠中,如一具尸体一动不动,白珩留下的遗物便放在桌上。
那枚玉佩,藿藿跪坐在椅子上,捧着那些碎片翻来覆去地看,心中涌上了几分猜测。
不是虚无的命途行者,黄泉便说自己身上的“红色”鲜艳而又无法忽视,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红色”足够艳丽,便能抵御虚无的侵蚀?
那这“红色”便是所谓的存在?
她看向了睡着的白罄,想到他可能会迷失在虚无之海里,渐渐消逝,心头突然涌上一抹窒息感,没来由的痛楚在让藿藿呼吸困难,差点没让她从椅子上摔下去。
对幼小的她来说,白罄就是那永远照在前方的月,虽然孤高清冷,但对走在黑夜的自己来说,就没有什么是比月光还要更亲近人的存在了。
如果这轮月亮消失,藿藿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枚玉佩对师父很重要吧……若是修好它的话,也许能减缓来自虚无的侵蚀。”
她坐在了桌前,就连近在咫尺的白罄每日的日志她都懒得看了,小夜灯就这么亮堂着,工具箱被尾巴提了进来,这只岁阳叮嘱了一句早点睡后,就又飘了出去。
藿藿坐在了桌前,盯着上面复杂的纹路查起了关于玉兆刻录方式的资料来,眉头紧皱,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