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子一直不变,憎爱分明,若是你有关于白罄的记忆,和丹枫的记忆,便会理解他的。”
丹恒撒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要在这片海滩寻找三月七等人,可景元却拦住了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列车组如今的方位:
“你还不能走,因为你的列车朋友们正在鳞渊境里等你呢,咱们一同去见见吧?”
丹恒眼睛睁大了些许。
景元会这么说,也证明了他是知道列车组的位置,跟着他的确要比在这无头乱找更划算些。
他也只好同意了景元的提议。
“彦卿,你先回去疗伤。”
他回头,冲着彦卿嘱咐道,彦卿犹豫了一会,虽说不想,但不得不点点头:
“将军千万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景元的眸子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了彦卿,三人便一同朝着鳞渊境的深处走去。
“这鳞渊境的景色和上次亲睹时一样,未曾变改,而如今站在这里的你我,却各自不同了。”
景元有些感慨,白罄倒觉得一到这种时候他就有很多的话要讲。
他其实是相当感性的人,只可惜太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感性,什么时候应该理性。
这种人,活的相当痛苦。
“即便是肉身不朽的长生种,也无法与天地并举。”
听到景元这么说,丹恒依旧固执己见:
“将军身旁的白判官也是持明,自然知道持明轮回蜕生的习性,古海之水已涤尽了丹枫的罪愆,当初与你共同站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回过头,眼神中的坚定让景元感到有些刺眼:
“我是丹恒,那位丹枫是英雄也好,罪人也罢,都与我无关……”
正说着,丹恒突然瞥见了一旁跃跃欲试的白罄,嘴角抽动,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已承担了他的刑罚,接受永久的放逐……甚至刚刚替他受了一拳,这我没有怨言,但将军和白判官看我时,请务必弃去过去的影子。”
景元像是个被抛弃的老人,此时此刻,脸上的落寞就连白罄也看得出来。
“啊,重提旧事就像搅浑一潭浊水,徒然惹引不快。大概是你的模样……大概是那龙角,依稀仿佛的龙尊气质,总让我把你和故人联系起来吧。”
只是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刻舟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