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在探查完这些往来星槎的记录后,对刃的方位也有了一些大致的猜测,他站起身来,将舵航仪重新关上后,便拍了拍手:

“好了,我的事办完了,也该送姐姐去安全的地方了。”

镜流冰蓝色的发尾在风中轻轻摇摆着:

“现今时候,云骑驻地也算不上安全吧。”

“对。”

彦卿摇了摇头,手却已经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所以,我们不去云骑驻地,而是直接送你去幽囚狱,包吃包住,还有重兵护卫着,绝对安全。”

镜流倒是面色平静,不过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昭示着她此刻突然对面前的少年来了兴趣:

“小弟弟,要拿人总该有个说法吧。”

彦卿早已经抽出了长剑,在寒光中,他平静道:

“形迹可疑,藏头露尾。只这一条就够了,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小孩子,就很好糊弄吧?”

“且不谈封锁的港口怎么突然多出一个被困的旅客,这一路走来,我瞧你步子轻捷稳健,哪儿有半点盲人的样子?”

“至于剑法,你用耳朵听个头头是道也就罢了,连我御剑的数目也能报的一柄不差,这份见识,哪是普通人能有的?”

少年的眉头紧紧皱起:

“你根本不是盲人,对不对?”

镜流却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我从未说过我目不能视,只是你见我黑纱蔽面,想当然罢了。”

彦卿突然一噎,想想好像也是。

分明是自己理所应当地将她以为是天缺者了。

“不要紧的,小弟弟,我与你无冤无仇,也不曾想对仙舟不利啊……或者说,我无法对仙舟不利。”

镜流的脑中闪过一抹绛紫色的龙影,略微有些出神,顿了几秒钟,她才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黑纱:

“这罩黑纱,正是我不愿触景生情,身陷魔阴,再造狂孽的证明。”

彦卿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只是他刚要开口,镜流却摆了摆手:

“我来这里,只为捉一个人,与你同行倒也正好。”

“你也是,为了刃而来的?”

彦卿握着剑柄的手逐渐放松,思索了一会后,他将自己的佩剑重新入鞘。

“刃,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吗?”

镜流伸手搭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