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遭了白灾,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相互之间的摩擦就愈演愈烈,而束穆哉所占领的草场,就是草原上最大最好的,养的牛羊也是最多的,那他自然就成了大家的众矢之的了。
从入冬以来,束穆哉的地盘已经被人打了十数次了,虽然每一次都没让人占到什么便宜,但是他损失是真的很大,现在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若是其余几部再来打上两三次,他就只能带着人迁移了。
冬季迁移,那就是再赌,运气好还有机会等到来年开春,运气不好,那就……没了。
“先生,如今该如何是好。”现在不仅王嗯英挠头,束穆哉也同样挠头,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今年草原上突然遭受了史无前例的白灾,牛羊冻死无数,草场被大雪覆盖,随着时间推移,死的牛羊将会更多。
游牧民族,没了牛马羊那可就只剩下游了。
当然,今年他们肯定是能扛过去的,但是明年怎么办?
牛马羊的大量死亡,就像是农民没有了粮食种子一样,你连粮食都种不出来,那你不就等着饿死吗?
现在整个草原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又不敢去招惹北疆边军,他们就只能进行内部消耗,谁拳头大谁就活着。
“办法我倒是有,但是赌的成分太大,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王嗯英也发愁,可是他现在必须要淡定:“一旦失败,对于整个窝儿都部落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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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束穆哉现在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有办法就比没办法强不是。
“集结草原上所有部落的头领。”王嗯英抬起头看向束穆哉:“以草原王为筹码,谁要是能攻下大楚北疆,谁就来当这个草原王。”
“大楚这几年年年丰收,存粮以万万计。”王嗯英继续说道:“拿下大楚北疆,我们就有粮食过冬了。”
“打大楚?”束穆哉现在可不想和大楚开战,草原都乱成什么德行了,和草原开战那不就是找死吗?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王嗯英无奈道。
“那先生说的,窝儿都部会万劫不复是何意?”束穆哉问道。
“不管是谁先攻入了大楚北疆成为草原王,第一个要对付的一定是窝儿都部,毕竟窝儿都是草原正统,草原正统还在的情况下,他的草原王位置就不稳固。”王嗯英说道:“其实,这和大楚的皇位传承一样。”
“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吗?”束穆哉问道。
“没有。”王嗯英叹了口气:“要是你父亲还活着,或者你父亲没在当初那场仗的时候,把削弱各部的想法暴露的太明显,我们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现在肯定没有了,所有人都会防备你。”
“那我何必还要做这些?”束穆哉说道:“把重点放在草原内部不是更好吗?”
“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能不能在进攻途中找到应对之法。”现在,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这场白灾实在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每天都有牛马羊冻死,虽然今年是不缺粮了,可是明年呢?这场白灾引发的反应实在是太多了,不确定性也太多了。”
“那我现在就传达王令。”束穆哉现在格外依靠王嗯英,虽然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和王嗯英脱不了关系,但是现在他需要王嗯英的辅佐,所以他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下达王令。”王嗯英立即劝阻道:“你现在还不是草原王,若是下达王令必然引起诸部不满,现在可不是让这些人不开心的时候,哄着吧!”
想成为草原王,首先你得把诸部打服才行,之后诸部的族长认同你了,你才能成为草原的新王。
可就现在的束穆哉,连自己内部的事都没解决,怎么能自称草原王,而且现在草原诸部都在争抢这个草原王的头衔,你直接下达王令,那不就是告诉其余诸部,我是草原王了,你们都得听我的命令,那他们能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