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在十里长亭叫你母亲夫人,我便极是不快,如今你气消了,就莫要如此任性了。”
容枝枝反问了一句:“请问父亲,容夫人是做了什么足够让我消气的事吗?”
容太傅一噎,一直以来,这个女儿在自己的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乖顺的,便是自己有的话说得不好听,她也没有与自己呛声。
可是今日这是……
他哪里知道,从前容枝枝忍着他,顺着他,那是因为她和离需要他答应,她杀容姣姣需要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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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容枝枝还有什么要求他的?
如果父亲当真是好父亲,她自然愿意事事为父亲想,可父亲如此作为,那她只好叫他知道,父亲如果不仁,那她也可以是过河拆桥之辈!
“还是父亲觉得,我应当对你们决定一起隐瞒真相,叫二弟一直误会我的事情,感恩戴德?”
这句话,便是一点脸面都没给容太傅留了。
容太傅沉着脸看着她:“枝枝,做父母的体谅孩子,你做孩子的,也应当体谅父母。”
“当初你要和离,我没有阻拦你,这便是为父对你的体谅。”
“当初你要设计引诱姣姣出手,我配合了你,这也是我对你孝顺你祖母的体谅。”
“那你呢?你体谅为父一次都不行吗?何至于言词这样尖刻?”
容枝枝听完之后,沉默了一瞬,她就知道,她得到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当初父亲对她的支持,终有一日是要收取报酬的。
她如今大抵也就只有在沈砚书跟前,才能感受到自己不必付出什么,也能得到珍视。
见她不说话,容太傅接着道:“枝枝,你做人要懂得知足,你现在什么都有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县主,还定了与沈相的亲事,你日后前途无量。”
“何必苛求事事都顺着你的心意?我与你母亲也没有要求许多,不过就是想安心几分罢了,你为人子女,本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