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自出道以来,都从未与人战过三十回合,又何谈三百呀?”纪缘嗤笑。
自得青兕传授玄功;出山以来,论武艺,基本都是所向披靡,纵横无敌。
不论云台院所谓的‘高道上真’,还是横练绝学著称的‘赵承隐’,又或是金鼎观主‘灵城’道人;纪缘都是三两招之内,打垮对手。
连战至三回合的敌手都没有,遑论三十、三百回合了。
话是这么说,但纪缘根本不打算给白蛟喘息之机。
纵风挥鞭,直入云雾之中。
白蛟再不敢伸抓接招,只能借层层云雾笼罩,翻转躲避。
这一幕。
看得藏在数十里外观战的赵承云、张琼等人,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天哪…这…”
“这纪真人,究竟是个什么怪胎啊!竟单凭武艺,让白蛟大王都束手束脚!!”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这白蛟的厉害之处。
曾有名山修炼数百年的炼气士,仰仗法术高明,前来祈雨,与白蛟相斗,仅一回合,就被白蛟利爪撕成肉屑。
还有数年来,不服白蛟的修士,妄图以武学击败白蛟;结果云雾之中,一尾巴下来,直接被扫成肉酱。
数年来,所有修士;不论法力多寡,法术如何;武艺如何,面对白蛟,皆如蚍蜉撼树。
用尽浑身解数,却连白蛟皮毛都伤不得一缕。
张琼与赵承云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庆幸之色。
“幸好!幸好咱们见机的快;不然只怕也化作纪真人金鞭之下的肉酱了…”
“这等神通武艺,披靡八方;恐怕万军之中都无敌手;纵然整个中州,也找不出几个来。”
“关键他还小小年纪,这,这着实恐怖;以后那些灵物、法材,只要咱们几家有的,他要多少给多少。”张琼心头狂跳,颤巍巍传音给赵承云。
“此人着实不可得罪!”赵承云亦重重点头。
天空之中,阴云密布。
肉眼根本看不见踪影;只能见两条金光闪烁,追逐蛟龙。
白蛟已然躲无可躲,正在此时。
“休伤我家大王!”飞鹰涧下,一声声整齐大喝。
飞鹰涧中,轰隆隆战鼓声响彻,汹汹煞气,直冲云霄。
被突然冒出的浓郁军阵煞气一冲,纪缘心头微惊,只觉浑身法力凝滞,近乎架不住风气,从空中跌下。
幸而神魂之中,练就神通的玄妙符禁微微闪烁,重新御住风气,才将身形稳住。
白蛟乘此机会,才飞速逃出金鞭之下。
纪缘也抽身落在飞鹰涧边的地上,才见得密密匝匝的刀枪、甲胄如林,从四面八方包夹而来。
“军阵煞气?竟能使修士法力运转不灵!”纪缘面色微沉。
这种情况,纪缘还是第一次撞上。
四周征云四起,密密麻麻的妖兵,或虾头、或鳖身、或鱼兽,或獠牙,奇形怪状的各异水族。
个个都身穿甲胄、盔甲,手持环刀、长矛、步槊;肃穆威严,一如军队;战鼓声声,甲胄映日光芒,刀枪寒芒刺骨,铺开数里,不下数千之众。
白蛟落入军阵之后,身形消失不见;
待腾腾云雾闪过;原地一尊丈许来高,面如冠玉,头戴金抹额;身穿金鳞山文甲,手持银枪的俊异少年;好似指挥万军之将。
“哈哈哈,小子;架不得风了吧?落入我鱼鳞阵中,任你武艺超绝,神力万钧,也难逃万刃穿心之死!”白蛟的声音,从持枪少年口中出。
正是化作人形的白蛟。
纪缘并未言语,目光死死盯着七八里外,藏在军阵中央的白蛟。
军阵煞气,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修士法力;但修士也并非全无换手之力。
只是陷入煞气笼罩中,施展法术的时间会慢上数倍,法力运转变得极为晦涩。
但这煞气,能限制法术,却限制不得神通。
神通念动既发;与道合一,神通符箓印入神魂元神;并不受煞气影响。
袖中法器【风囊】也依然灵光氤氲。
白蛟一声令下,虾兵蟹将游走,军阵不断变幻,散如莲花,聚如金锁;层层叠叠的盾牌翻转,犹如鱼鳞闪烁。
将纪缘攒在军阵当中。
“杀!!”四面八方,枪剑如林,上下左右,皆是利刃,人在其中,纵有三头六臂,也是避无可避。
纪缘低喝一声,双臂挥鞭如条条金光,带起呜呜恶风声,扫荡周边数尺之地。
“铮!!”金铁交击声炸响,火花四溅,伴随鱼虾惨叫之声,四周刺来的利刃,被金鞭扫成数截。
沛然巨力,将最前列的一圈妖兵,打得口呛血沫,倒飞出去七八丈,砸落在阵中。
但下一刻,又是无穷利刃,攒簇而来。
若一般修士,陷入阵中,纵然武艺超绝,也绝难跳脱出去,只能被耗干力气,遭万刃斩杀。
纵然练就大法,但先有军阵煞气阻碍法力,又有密密匝匝兵刃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