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崔祁,李录是完全信任的,虽然不理解什么是白月光,但他的表演十分到位,相国心疼坏了,答应李录留在府邸,他要寻找天下名医来救治。
这时李录却说道:“我回来只是想家人落叶归根,相国安葬好他们就好,我身上的蛊虫已经无可救药,没必要为我这样的将死之人费心。”
听了李录的话,相国更加心疼,他伸出枯槁的双手搂住李录冰凉的身体:“好孩子,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他的儿女不少,可人都有一个毛病,谁离得远没有音信,父母最惦念谁。
而王婵已经死了,人会不知不觉地对死去的亲人进行美化,相国脑海中全是女儿的音容笑貌,以前的不愉快他统统忘掉了。
相国派人选了块好地方,择吉日重新安葬这可怜的一家,又把李录安排在府邸里,明里暗里地开始找医生,崔祁暗中观察着,他叹道:“斯人已逝,芳魂归乡。”
迟来的深情对于受害者没什么意义,崔祁不爱看两个人之间爱死爱活的桥段,不行就离开,没必要互相折磨。
但李录是需要相国的愧疚的。
因为霁儿的生辰在军营,崔祁只煮了碗汤饼给他,是以现在崔祁做了个蛋糕,然后几人分着吃了。
姬琮笑道:“阿祁只是想吃蛋糕吧。”
崔祁点点头:“是啊,军营的伙食太差了,回来得犒劳一下。”
名义上是给霁儿过生日,可霁儿并没有吃到蛋糕。
他杀了山贼,虽说当时崔祁没有开罪他,但错了就是错了,下死手是修行者对普通人的大忌,他必须受罚。
现在的霁儿已经不会再闹腾了,他这几个月见了太多的死亡,崔祁告诉他:“霁儿,你看到凡人的脆弱了吗?他们很轻易就会死去,而修行者的寿数和身体素质都超过他们太多了,所以你随意出手,对凡人来说便意味着死亡。”
霁儿手上捣药不停:“我知道,师父。是我错了,我太鲁莽,也太愚蠢。”
天气热的时候崔祁的冰块也会更畅销,他和卢延年调笑一番后才提到公子历的事情。
没想到卢延年原本红润的脸立刻惨白:“崔先生,公子历只是个靶子而已,真正勒索商贾的人是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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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祁对这样的套路见怪不怪,但他依旧收敛了笑容:“怪不得虞王一家都白胖白胖的。”
卢延年叹道:“想来崔先生也知道虞王富甲天下,这是因为他们不停地从商贾这里勒索。虞国的商税不算重,但虞王私下会威胁像我们这样的大商贾。不交钱的话我们无法在虞国行商,安全也会受到威胁。”
“虞王是有恃无恐,虞国的位置商贾肯定不能放弃,所以他起了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