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共和国的权威和富饶并不仅限于其城市的水上通道和华美的宫殿。它的殖民地也是其富饶的源泉,尤其是那些被开发的矿山。在这些遥远的地方的劳动营里,苦役犯像奴隶一样背负着沉重的锁链,日复一日地进行着无尽的劳作。
矿山的食堂坐落在一片荒凉的土地上,周围是苍白的岩石和散发出沉闷气息的松树。食堂建筑本身是由石头和木材搭建而成,表面被时光和风化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从远处看去,它就像是这片残酷土地上的一个孤独的守望者。
进入食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笔直的长桌和长凳。桌子上摆放着大碗和粗糙的餐具,以及一些已经不太新鲜的食材。墙角有一个大火炉,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噼啪的声响。在火炉旁,几个厨娘正忙碌着煮煮炖炖,为那些已经筋疲力尽的矿工们准备着简陋的食物。
食堂的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气味和人们的汗臭味。在某种程度上,这里成了矿工们短暂的避风港,一个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的地方。但即使是在这里,他们也无法摆脱身上的尘土和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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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塔身着粗糙的麻布裙,头上包着一条头巾,遮住了她的乌黑的头发。她手中拿着一个木勺,正在为矿工们盛汤。每当有矿工走到她面前时,她都会微微弯腰,然后小心翼翼地为他们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尽管玛尔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和坚韧,但她的眼中却难掩一丝淡淡的忧伤。她时常想念起在威尼斯的玻璃作坊,以及那些温馨的日子,也会想起她心里的那个英雄——李漓。
在食堂的一角,一个小窗户让些许阳光透进来,打在玛尔塔身上,为这片灰蒙蒙的世界增添了一抹暖意。
玛尔塔轻轻地擦拭着食堂的长桌,她的目光始终不离开那堆食物,想着能不能再多拿点回去。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她突然看见了一个身影躲在柜子后面,那是一个吉普赛少女。
吉普赛少女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面包,当她转过身来时,她和玛尔塔四目相对。
“你…你没看到我在这儿。”吉普赛少女说。
“我看到了。你饿了吗?”玛尔塔微微笑对吉普赛少女说。
吉普赛少女警惕地望着玛尔塔,玛尔塔从自己兜里拿出一个萝卜,伸向吉普赛少女:“拿去吧,这里的食物本来就不够吃。”
“你为什么帮我?”吉普赛少女稍微放松了一点,把面包和萝卜放进了她的衣兜里。
“我们都是一样的命运,被困在这里,为什么要为难彼此呢?”玛尔塔叹息。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偷东西。只是因为我是吉普赛人,所以根本没人相信我。”吉普赛少女低下头,轻声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抓进来?”玛尔塔问,“我叫玛尔塔.阿塞那修斯,你呢?”
“我叫帕梅拉,我没有姓氏。我是一个舞娘,靠街头卖艺为生。那天,我在广场上跳舞,有个喝醉的男人想占我便宜,我就和他推诿,他就缠着我、搂着我不放,我没给他好脸色;后来他老婆来了,看到了他正和我拉拉扯扯,很生气,于是他就对他老婆说,我是小偷,接着他们叫来了城里的士兵,我就被抓进来了。”
玛尔塔走近了帕梅拉,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头:“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也被陷害了。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朋友,共同面对这个地方的困境。”
帕梅拉抬起头,眼中含泪,感激地看着玛尔塔:“在这个可怕的地方,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孤单的,直到今天遇到了你。其实我一直害怕,害怕那些士兵、害怕其他的囚犯、害怕这里的一切。但现在,我觉得我至少有了一个朋友。”
“帕梅拉,我们不能放弃。我曾经有一个很好的工作,但现在我失去了一切。我知道这里的生活很艰难,但我们必须坚强。”玛尔塔轻轻地握住帕梅拉的手。
“我知道,玛尔塔。我会努力生存下去的。但我真的很想念自由的生活,想念我在街头跳舞,想念那些为我喝彩的人们。”帕梅拉点点头。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走出这里,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我们都是无辜的,上天会眷顾我们的。”玛尔塔认真地看着帕梅拉。
两人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仿佛在这黑暗的劳动营中,她们找到了彼此的希望之光。
帕梅拉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真的吗?你会和我做朋友?”
玛尔塔点点头:“是的,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朋友。如果,哪天,我的朋友来救我了,我让他把你也一起救出去。”
“你的朋友真的会来救你吗?”帕梅拉问。
“会的,只要他知道我在这里,他就一定会来救我的。”玛尔塔坚定地说。
两人微笑,那一刻,劳动营里的严酷环境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