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出发之前,你要先照顾好自己,莫要让你阿爹担忧。”道士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道长说的对,我们要去救阿爹,我肯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你俩担心。”少年擦了擦眼泪,大口吃起肉包来。
眼见少年不哭了,道士也松了口气,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少年身边问道,“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沙依绛措,我阿爹叫沙依绛达。”
“你们应该不是西域人吧?”
“从我记事起,我们就一直生活在梵城了,说我是西域人也没什么不对,但我阿爹不是,他是古中国人,古中国名字叫东门武,其实他也不是我爹爹,是我叔叔,只是在外面我习惯叫他阿爹,”少年又拿了一个包子,“我的古中国名字叫东门璇。”
“东门武?东门璇?”道士眉头一皱。东门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长安城东门战烈一家是姓东门的。但这东门战烈一家应该也不可能有余孤才对,早在八年前,这东门一家就被不知名的杀手灭了满门。这件事在当时闹的沸沸扬扬,江湖中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东门家也算是长安的一个大家族,早年甚是兴旺,族长东门战烈一手铁杆腊梅枪出神入化,虽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算是名声显赫。外加东门战烈性格豪爽侠义,为人慷慨大方,经常大摆宴席款待江湖豪杰,为人正派又不失礼数,所以东门家族在中原武林也算是小有名气,颇受武林人士的尊重。
但没想到八年前,东门家竟在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上上下下全族四十七口连带家佣全部被人一招毙命,惨死家中。连东门战烈都难逃一死。他甚至枪都未出,就已然命丧黄泉。所有人都是在睡梦中被人一击毙命,悄无声息离世。
适时恰逢上元节,大雪封天,天寒地冻,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只有这东门一家悄无声息,甚至一连几日都鸦雀无声,送菜的掌柜觉得不对,忙报到官府,请官府进院探查,这才发现所有人早已死亡,尸体都冻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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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大案要案不但震惊了武林,连古中国皇廷都对此案极为关注,派出应天府连同大内密探、四大名捕一起立案调查,也一度让整个江湖恐慌,生怕自己家族也遭此劫难。各种阴谋、坊间传闻也是层出不穷,有的说是东门战烈得罪了某位隐世高手,遭人报复;也有人说是东门战烈在策划谋反,结果被皇廷察觉,暗中剿灭,更有人说,能做到此事的,世间怕是只有那百晓生武功排行榜前十的绝顶高手,定是他们其中某人出于某种目的做了这惨绝人寰之事……
虽江湖众说纷纭,但真相到底如何,终究无人知晓,时隔八年过去,这等悬案早已埋在了岁月的风沙里,再掀不起风浪,朝廷依旧没有找到真凶,真相没有大白,调查也早已搁浅,只留下四十七具枉死的孤魂,在世间游荡。
“莫非此子真是东门家族幸存的后人?”道士暗自忖度。这少年说他自小在西域长大,说不定正是因此才逃过了一劫,他耐不住好奇问道,“那你可认识东门战烈?”
少年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东门战烈是我父亲,亲生的父亲,东门武是我爸爸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
道士顿时哗然,这二人还真是当年东门惨案的余孤。虽然对此二人的经历还有诸多好奇,但恐提及少年的伤心事,道士当下也不敢再深究,只得岔开话题问道:“那你这全身经脉被封又是为何?还有你身中的这五毒化尸散又是何人所为?”
东门璇摇了摇头,“我天生经脉逆行,必须封印奇经八脉,才可正常活命。如若打通经脉修炼武功,则会当场走火入魔暴毙而亡。至于我身中的这五毒化尸散,自打我记事起就一直有了,我也不知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