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和贫道非要死一个,如何选都是错。
正当张大夫想开口问问,加入同安医馆的细则时,余九思突然出现在二人身侧。
他今日换上了锃亮的铠甲,发冠下依旧是张扬的高马尾,一柄配剑别在腰侧,衬得整个人格外锋利。
“李大夫,石灰粉寻着了,你可有空随本将看看?”话虽是问询,但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不可拒绝”的气息。
李时源没想到余九思手下动作竟如此快,孰重孰轻他当然分得清,当即站起身来。
“在哪儿?老夫随你前去。”说完便拎起药箱,迈步便走。
“诶——我!”时隔多年,张大夫再一次感受到了“犹豫就会败北”的滋味。
他不过思索片刻而已,也不是真不愿加入同安医馆,这会儿李大夫说走就走,回来后反悔了怎么办!
医馆、医案、针法、药材习性......还有防治各类疫病,甚至天花的法子!
他这一犹豫,回头什么都没了!
张大夫越想越心慌,直想扇自己两下以表清醒。
他一跺脚,懊悔道:“哎哟——老夫矜持个什么劲儿啊!李大夫!李大夫!老夫愿意!愿意!您听见了吗?”
李时源脚步不止,心道且吊一吊他,高声道:“待老夫回来再说吧!”
张大夫欲哭无泪,抹了两把不存在的老泪,对着李时源背影高呼:“我在这儿等您啊!您可要记得回来!”
余九思与李时源一前一后走着,余九思侧首道:“他愿意什么?你们俩老大夫,说起话来怪惹人猜疑的。”
他说得委婉,但其中含义一会便知。
李时源只觉脊背一紧,连忙摆手:“老夫只是问他是否愿意加入同安医馆罢了!郎将啊,祸从口出,你可莫要如此说。”
他李时源守了一辈子的清白,可不能毁在昌南府啊!
“加入同安医馆?”余九思闻言也来了兴趣,他脚步不停,问道:“张大夫乃昌南府人士,如何能加入同安医馆?难道要他拖家带口,迁居柳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