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大多学子的家境,都称不上“优越”二字,其中能搭上关系能坐船入京的、家中有钱租买马车的,那都是上上之选。
至于家境再次一点的学子,就得花笔银钱赁头倔驴,再一路与倔驴斗智斗勇,一路拉扯磕磕绊绊到上京——老驴赁不得,老驴脾气更倔不说,死在半道还要赔钱。
说句难听的,到时候功名没考上,回来还要赔头驴......
天都塌了呀。
最后便是家中困难的学子——家中为供他们读书,早已花光了家底,考取功名一事本就承载了一家人的希望。
读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书,不去上京走一遭,岂不浪费?
所以这类学子大多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带些干粮,在道上蹲来往商队,若遇见好心的商队,一路上替他们干干活打打工,也就能跟着入京了。
但这事儿得靠运气,好心的商队不一定去上京,去上京的商队不一定好心。
所以只剩下一个最次的选择——提前几个月甚至半年开走,一路腿着过去。
这一入京方法的结果显而易见,一路风餐露宿,身体搞垮了都是小事儿,就怕半道遇险,人都给走没了——这种情况不是没有。
思及此处,沈筝叹了口气。
上辈子的电视剧还是将此事美化了,穷书生进京赶考能乘马车不说,半道还老能拯救富家或是官家小姐,这不纯做梦吗。
但眼下,她同安县的学子不必吃这等苦了。
“赶考一路费用不菲,而如今同安码头已在修建,所以下官想将此作为本次比赛的额外奖励,您觉得如何?”
余时章闻言“啧”了一声,吹着茶盏中的浮沫道:“要不说你这丫头想得周到呢。倒也是,连最大的困难都没解决的情况下,本伯的墨宝算得上个甚。”
沈筝一听头皮又紧了起来,“您莫如此说,您的墨宝对他们来说太过贵重,所以等他们考取功名后再做奖励,也不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