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来,刚好周里正左脚拌右脚,一个趔趄摔出了她的视线。
一抹笑自她嘴角溢出,她好奇问道:“沈大人,你县中之人,都如此有趣吗?”
沈筝也露出一丝笑,“也不全是这样,周里正年轻,所以鬼点子也多,众里正里就他最不省心,你是不知道......”
她偷偷凑过去,附耳道:“之前就是他提议,想在县中给我建生祠,还好我发现了,不然他们连地方都盘好了。”
“生祠?”
第五探微一愣,能想到建生祠之人,确实当得起这句“鬼点子多”。
不过嘛......
她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沈筝。
若是她,倒也当得起活人立祠。
二人说话间,徐徐经过许主簿办公的院子。
院子内只有许主簿一人在,他坐在石桌前,桌上堆满了名册,他正在一一复核。
虽然各村里正将征工名册大致筛选了一番,剔除了不合适做工之人,但每个村都有几百人应征,放眼整个同安县,应征之人就有数千之多。
布坊初立规模还不算很大,是没办法一口便将这些人给吃下的,所以征工名册只有复选、复选,再复选,最终才能挑选出第一批做工之人。
一阵风吹过,吹得几本名册齐齐翻了个页,许主簿并未抬头,熟练地从一旁拿出镇纸,压在名册之上。
“许主簿最近辛苦了呀......”沈筝抬头看看埋头苦干的许主簿,又看看逛县学的自己,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上司体恤下属,该如何体恤?
沈筝一拍脑门,“对了,涨月钱!捕快们都涨了两轮了,竟是将许主簿给落下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偷摸怨我。不行,得补上......”
她决定今晚饭堂“开小会”之时,便将此事告予许主簿,安抚一下他最近疲惫的心灵与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