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歌听得一愣,瞬间由此联想到归一派的状况。
归一派历代弟子飞升离开山海界的不少,除了用旧后埋在剑冢里的灵剑和录入藏书阁的新剑招与功法,基本没留下什么“炼化即用”的法宝。
更多弟子在仗剑行道时陨落,能留下残剑送回鹤鸣山,已是万幸。
先代弟子或飞升,或陨落在外,正经在鹤鸣山耗尽寿元坐化的弟子,屈指可数。
更何况,剑修需不断锤炼自身,时时蕴养本命灵剑,耗费甚巨,也留不下什么东西来。
总而言之,归一派不能彷效此法。
林意歌叹了口气,暗道可惜。
她压下纷乱的思绪,问道:“你交给我不放心,难不成想亲自送封天塔去鹤鸣山?”
“有何不可?”文宗易反问道。
林意歌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谁还看不出他在打什么算盘啊?
他莫不是以为,戴个黑玉面具遮住那重新积蓄的几寸胡须就能瞒过自己?
看到那个灵活的白眼,文宗易不由摸了摸脸上的黑玉面具,旋即绷直下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关文氏一族,我身为家主,理当亲自上门请贵派大乘修士出手。”
“此地无银三百两。”林意歌滴咕了一句,“要真不是,你蓄须作甚?”
山海界可找不出第二个好“美须髯”的修士!
“……”文宗易没反驳,只取下黑玉面具,露出一张儒雅俊秀的脸,眼神里写满了理直气壮。
哪个修士能断言自己会安然度过飞升雷劫?
飞升之前想远远见朝思暮想的人一面,怎么了?!
看懂老友的眼神,林意歌颇感无奈,干脆给老友出主意道:“你有伤在身,我派大乘修士也不止我大师姐一个,不如花几块极品灵石,请我二师兄到熊耳山走上一遭?”
文宗易还没开口,一道传音先穿过了寒潭水榭的隔音阵:“家主不好了!少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