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之左手护卫帝鬼之心,邪神将的封印结界之术在魔世无人可匹。”
因此能可牵制己方大半战力。
所幸道者并不长于进攻,因此虽说叠加下的伤害较重,但也不至让阿鼻尊失去即时战力。
“至于皇甫霜刃——”
听到这里,修罗帝王不由打量炼狱尊周身片刻——
骁勇魔躯同样被留下颇多伤势,百代昆吾以点破面杀伤极强,饶是以古铜重刀之霸道亦封之不住。
“他之能为想来不下妖神将。”
言及此,突然想起暌违已久的邪神将战中貌似又有精进,于是炽阎天又补充了一句。
“如今的妖神将。”
这是安慰——换言之,如今他们面对的是更胜以往的妖邪两将合作,因此惜败并不奇怪。
由是观之,低迷心情渐转平复的戮世摩罗又闻下属回报。
“启禀帝尊,胜邪封盾之内已经搜查过,所有的物品都被焚毁,没留下任何线索。”出声者是派往胜邪封盾总部内中搜查线索的魔兵。
“我想也是。”
以皇甫霜刃的智慧怎有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算有,战中探得术者心机的修罗帝王也未必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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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魔记忆与人对战无数,却从未碰上这等怪物,与之对阵,如同与智者博弈一般,每一招,皆是真假难辨,对阵进退之间,步步算计,将自己不利之处降至最低,并以最大可能削弱对手。
无论是刻意放出讯息,给修罗帝王以幻灵诀能可破阵的错觉借以钳制其动作乃至功体的未雨绸缪,还是抓稳阿鼻尊自尊个性,将梁皇无忌负伤后的以一敌三局面转为文斗一对一态势的请君入瓮,从中都可见一斑。
至于炼狱尊,很显然,道者与术者对阵外亦非全无感知,察觉曼邪音来到横添变数的他们不约而同选择极招应敌。炽阎天因此受伤匪浅,一时难以涉足音杀互斗。
心念电闪间,戮世摩罗想通这一切。此外,他还隐隐有一种感觉,战中对敌更迭背后,始终有着皇甫霜刃的推波助澜。
而这点梁皇无忌似乎未有察觉。
更甚者,道者与术者发招的目的亦有所差别,前者偏向突围,后者则更近乎牵制——
由曼邪音到场时梁皇无忌的惊诧表现不难看出,他同样意外于闼婆尊破阵之速……修罗帝王本以为这是幻灵诀建功,现在想来,她该是皇甫霜刃刻意将之放入,用来坐实己身猜测的香饵。
虽说面对这类敌手该以超脱常理、荒诞不经的策略相应,戮世摩罗也同样如此做了,但反而步步落入术者节奏。
或许这场战斗中真正出乎皇甫霜刃意料的,只有道者对舍身护友的情操,藏身高崖的黑衣弓者,以及最后的双武杂糅之招。
想到这里,修罗帝王反思之余,又是一桩奇异念头冒出。
忆及术者借力抽退的表现,他看了看染血右掌,不由陷入自我怀疑,暗忖奇招是否亦在对方预料当中,乃至为对手所利用。
“哇!”
一口气奔出二十余里,待寻得一处荒丘,皇甫霜刃才止息停落,歇了下来,奈何甫一止步,一口逆血立从咽喉涌吐溅出。
他身子踉跄一晃,忙放下负背道者,最后一记功体对冲下梁皇无忌同样受创甚深,中气陡泄,口中也连连咳血,此刻已然半昏。
给道者喂下一颗九花玉露丸,探了探梁皇无忌的鼻息,又查了查他的伤势,确保大师兄无恙,皇甫霜刃这才放心似的长松一口气,同倚一颗苍劲老木缓缓坐下。
术者翻掌又取出一颗猩红似血的丹药同九花玉露丸一道先后服下。
以枯血荒魂断脉犟自压下神醉梦迷反噬总归有其局限,此刻解药、伤药先后入腹,他这才凝神调息起来。
右手颤握百代昆吾定地撑持住伤疲身躯提气聚元,血迹蜿蜒,顺着树根渗进木体,左掌牵住梁皇无忌脉门渡过真力,银波如镜徘徊二者周身,宛如柔风春水般平复体内翻腾气血,缓和内创,加快伤体疗复。
西沉弦月为持续了整夜的战斗画下句点,日曦自天际亮出白线,渐渐照清树下受创的人。
刀伤刻骨的手臂止不住轻颤,却仍紧紧握住漆黑剑柄,日光照射在三尺青锋上,夜半霜华凝露,混合着鲜血淌落,冲散浓烈的红。
倏然,浅浅足踏声入耳。
擒脉五指唰地收回,稳稳垂入墨袍宽袖覆地,恰到好处覆去其下波涌的银色光晕。
皇甫霜刃袖手垂眸,灵能掩饰下周身气息深湛若渊,一时间任谁也看不出破绽。倘若定要试探的话,术者左手五指微微攥紧,袖袍内中的地表赫然留下道道沟壑,经纬钩画之间尽是文字。
怒天之惩·万字天审
字行守方配以铭文缀藏勾连周遭地脉归圆,而在更深层的细微处,光泽贯通成线,辟开五尺结界隐而未发。
五尺之内,可凭百代昆吾对敌;五尺之外,则借阴阳禁招予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