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婶,半年前你家小儿子大冬天掉河里,是谁不顾天寒地冻,下河救人的?”
“还有你,杨碎嘴,这里最坏就是你,最没资格胡乱攀诬里正爷爷家的也是你。每回李瘸子喝酒发疯,满村追着打骂你,哪回不是里正爷爷拦着?我记得有一回李瘸子喝高了,发酒疯差点打得你一口气没上来,全村没一个人敢拦李瘸子,里正爷爷硬是冲上去替你挡了好几棍,那一回里正爷爷躺床上休养了整整三个多月才能下床。没有里正爷爷,你说你还有命在这里当搅屎棍,搬弄事非吗?”
在场的村民中,好几个被林招弟指名道姓地揭穿过往的难堪,纷纷糗得下不来台。
但无奈,人家说的都是事实,也没有添油加醋,他们一时也无可反驳,再想想自己刚刚跟着议论的那些闲话八卦,个个不由惭愧的低下了头。
杨碎嘴意识到自己竟被林招弟这个黄毛丫头呵斥,表情当即就扭曲了起来。
本来她搬弄是非不过是常年潜意识里养成的习惯,而且说林老三家的闲话,她可是一点负担和顾虑都没有。毕竟,谁让那一家子个个都是软包子,她可不怕得罪他们。
坏就坏在,这次一时不慎,把里正给攀扯进来,当她反应过来时,嘴比脑子更快的,已经巴啦巴啦,把话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倒了出去。
原以为没多大的事儿,村里人哪家不是这么闲言碎语、拉瓜扯皮过来的,大风一吹也就散了。
哪成想,林招弟这个死丫头非要揪着不放,实在是太可恶了。
林招弟还在悲伤地啜泣着,说到激动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林小月见林招弟情绪失控的恸哭出声,冷锐如刀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直勾勾盯着杨碎嘴,吓的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脑袋嗡嗡炸响,金鼓齐鸣,整个人瑟瑟发抖,差点丢盔弃甲掉头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