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日,村里人都到各家各户拜年,宋月华摆出不少干果吃食,招待客人。
除了平日里交好的几家,就是不怎么走动的人家也会过来串个门。
村里的廖婆子,带着大孙子上门来,瓜子一接一把地往兜里装。
正好唐氏跟张氏也过来了,看到后笑道,“哎哟这是来拜年啊!可别把兜给撑破了。”
张氏皱着眉道,“在别人家还是客气些好。”
结果廖婆子装成一副假装没听到的样子。
唐氏拿过盘子,笑盈盈道,“好歹也给婶子留几粒,你说上哪家有这待遇,大丫客气,尽拿些好东西招待乡亲,早知道会有人连吃带拿,我看她还是学别人家,摆些酸果干好了,廖婶子,您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张氏接话道,“回去后同娘说一声,好东西还是收起来,你只当待客,别人过来进货。”
廖婆子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拉着孙子离开了。
宋月华笑道,“两位婶子先坐一会,我再去抓些瓜子,灶上还煮了甜水。”
“别拿了,”唐氏拦住道,“再拿出来又碰到个不要脸的,全给你霍霍了。”
宋月华还是端了一盘瓜子出来道,“也就碰上这么一个,总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瓜果本就是用来待客的,全藏起来算怎么回事。”
等到晚上的时候,夏娘子搬了两坛酒过来,“姑娘,我把酒都放你这里,那两人得了闲,一天到晚就没个清醒的时候,买了六七坛,恨不得整日泡在酒罐子里,一整天昏昏沉沉的,正经事也不同你说。”
宋月华接过酒坛问道,“什么正经事?”
夏娘子道,“边无跟张如山,打算参加今年四月县试,两人的学识没有问题,不管中不中,下场试一试,心里也好有些成算。”
宋月华点点头,“只剩下几个月了,先同他们家里人打声招呼……”
“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夏娘子往门外看了一眼,才低声道,“边无科举一事还需保密。”
“为何?”宋月华不解道。
夏娘子道,“边无与家中似是有些龃龉,科举一事希望我们能帮忙瞒着,银钱他那里都有,不必担心,等到科举之后,再说不迟。”
“不想让儿子科举?这是哪门子道理,真不想让他科举考试,一开始又何必送到学堂来,这不矛盾吗?”
宋月华难以理解。
夏娘子轻嗯了一声道,“这个事,我私下托张蛋蛋打听了一下,白家屋子旁边住着刘家人,据说边家那个女人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难道是精神病?
这也说不通啊,边忠总归是正常的吧,宋月华实在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能阻止自己儿子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