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放柔了声音:
“我不是哦,我是彩翎雀!这没什么,你帮我看看我绘制的有哪里不对吗?”
盛红衣又把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盛红衣至今还未想明白那人究竟用的是怎样符,是不是符箓?
若是周围的环境有异,那么许是她的思考方向都是错误的,所以自然要搞清楚这一点。
红蛸本就对盛红衣没有恶感,甚至可以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再加上这会子崇拜心理作祟,有问必答,特别的乖巧。
若是白腾见到这样的红蛸,一定会吃惊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直呼活久了真是啥奇怪的事情都能发生。
“哦,百花谷是净莲姥姥的居所呀,有中妖城的时候,便有百花谷了,净莲姥姥是个良善好心的妖精,无论是草木精怪,亦或者修为低下的小妖,只要求到它门上,它都会帮忙的。”
所以,百花谷之中,草木精怪云集,只因为,大多的草木精怪,都不谙武力,为了活下去,它们大都选择抱团,或者依附于强者。
隧,百花谷才叫百花谷,原先,应该不叫这个名字。
红蛸说起净莲姥姥来,语气之中的尊重之色难掩。
盛红衣一听,大概便能明白,若不是这位净莲姥姥德高望重,便是这蜈蚣精受过那莲妖的恩惠吧。
按照这个说法,这百花谷不至于是个什么龙潭虎穴,相反,它还算是众妖心中温馨又安全的乐园。
所以,问题该是还出在之前那个人修用的那古怪的符箓之上了。
到底是什么呢?
盛红衣毫无头绪,她陷入沉思,一旁的红蛸乖乖的趴在地上。
红蛸甚至完全没觉得,自己一个五阶妖兽,这般是多么的不得体。
按说,它这般修为,说起来,介于妖兽与妖修之间,也勉强够得上高阶了,甚至因为它是麒南的属下,地位在中妖城算得上极高,这般暴露本体,是弱者的表现,它本人,非常忌讳。
此时,它却似乎忘了这一点。
盛红衣在想事情,它也在想事情,它盯着盛红衣瞧,期待自她脸上看出,它为何对她有与众不同的观感。
其实,在它心中,它倒也不是很担心被困在此处。
究其缘由,它首先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自己遭遇不测的不详直觉出现,妖兽的直觉大多极为敏锐,而它们也很相信这种直觉。
另外,红蛸知道它家南爷在外面呢,这次出来,本就是南爷带着一起出来的,以南爷的性子,便是突然心情不好了,他应该也是不会走远的。
而,便是走远了,下属出事,南爷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什么?!
南爷也没办法破了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
根本没可能!
在红蛸心中,它的主子是无所不能的。
盛红衣和红蛸沉默之时,外界,麒南果然没有令红蛸失望,正在寻找红蛸。
他一身白衣,负手站在红蛸失踪的街口,身边,一个女性老者同他并立,脚下,有五个人的尸体。
这五个人,赫然是白日里发现的那五人。
而其中两人,胸口都有穿透的痕迹,其中一个,全身已是干瘪到只剩下一层皮裹着一层骷髅。
若不是无论头发丝儿,甚至身上的衣服,乃至身体都还有残余的温度,大概,只要看到这具骷髅之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太多年了。
而其余三个,其中两个,被动用了搜魂之术,两人衣冠整洁,眼睛圆瞪,脸上的痛苦狰狞之色便是死了依旧明显可见。
他们倒在麒南脚下最近之处。
此时麒南正在和老者说话,脸色可不复平日的和煦温和,此时满身的冷淡。
便是下属丢了,他在找它,也似并不着急,不紧不慢,甚至好像还带着一点漫不经心。
“净莲姥姥,红蛸你是认识的,性格刻板严肃,我给它下了指令,杀了这三个人修,结果,它只杀了一人,就失踪了。”
“人是在你百花谷门前失踪的,你怎么说?”
兴师问罪的语气很明显,老者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厌恶之情表达明显:
“麒南,什么时候摆谱摆到我家门口来了,我今天肯出来陪你说会子话,已经是给足你这个城主面子,要是你不好好说话,那休怪老身不奉陪了。”
麒南好似嘴角勾动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呵,净莲姥姥,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还是这么的顽固不化,怎么?我麒麟一族如何惹了你了,让你这么讨厌我族?”
麒南说的直白,饶有兴致。
“哼!”净莲姥姥的拐杖狠狠的拄在地上,梳理的整齐服帖的银发突然根根竖起,怒发冲冠:
“人修有一句话,老身深以为然,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麒南挑了挑眉,微欠了下身,端的是公子无双。
莫说这里的女妖为他痴狂。
这便是去了人修的界域,见到他这般,为他痴狂的女修也不会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