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笑道:“粗茶淡饭,哪里能与陛下的御膳房相提并论。”
夏云泽几乎将一整盘的酱牛肉都吃下了,绿叶菜也没有放过,待到将粥也都喝下,放下了筷子才道:
“勉之,你是不是怨朕将你带回来。”
夏云泽突然这么直接,林立怔了下,一时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夏云泽挥挥手,内侍将餐具端了下去,大帐里只留下君臣二人。
“朕本打算再留你在草原半年的,可你开春就要在草原铺铁路,这么大阵仗下来,你私自开发铁矿,修建钢铁厂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你以为只要朕一句话,就能替你开脱了?你呀,做了这么久的大将军,少傅大人也没教你这些?”
夏云泽颇为恨铁不成钢,“朕看你在京城那些时日很谨慎的,到了草原胆子就大了起来,也给朕搞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是吗?”
林立想要辩解,然而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只好闭上了嘴。
“你在草原做得越好,朝廷对你就越是不放心。这次是朕亲临,若是换个人来,你以为会怎么与朕汇报?
你在阴山所有的政绩,最后都会成为你谋逆的罪状。”
林立诧异道:“这么严重?”
夏云泽眉头皱皱:“少傅大人没有教过你?”
这话,一会功夫,夏云泽说了三次了。
林立道:“师父从不过问阴山政事。就连学校师父也没有插手过。臣也很少将阴山的政事来烦师父。
师父倒是劝过臣,让臣不要操之过急,见臣不听,也就不劝了。”
夏云泽知道林立主意大,便也就不再揪着这个话题。
“朕让你回京城,也是因为朕身边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提起京城,夏云泽眉头紧锁。
“京城出什么事了?”林立惊讶道。
“不是京城,是朝廷。”夏云泽神色沉下来,“朝廷大臣欺上瞒下,沆瀣一气。
今年夏天南方大雨,山洪暴发,水淹三城,其中开封城整个城池都浸泡在洪水中整整半个月。
可开封府尹竟然将这消息瞒下了,朕若不是离开京城,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朕的治下,还有民不聊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