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像是被罩住了似的闷呼呼的,周围的空气如同凝胶,让他的声音传递不出去。但或者是已经传出去了,只不过没人回应他。
年柏霄想到刚才的安静,后脊梁阵阵发凉,他二话不说奔着隔壁的帐篷奔去,但叫他骇然的是,原本跟他挨着的帐篷竟凭空消失了,以他对位置的了解,他摸到的只是凉森森的空气。
而且方笙和杭司帐篷前的篝火是他备好的,帐前灯也是他帮着挂的,怎么也是一点光亮都没了?年柏霄试图去摸篝火的位置,因为他有个很强烈的念头:就是或许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没摸到篝火用的柴火,就像是他始终没摸到隔壁帐篷一样。
突然,眼前有了光亮了。
于是借着这光亮年柏霄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没有篝火,没有帐前灯,而方笙和杭司所在的帐篷果然也是不翼而飞了。年柏霄这一刻脑子跟被人在后面狠敲一下似的,嗡嗡的。与此同时恐惧、焦急甚至还有些愤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蓦地回头。
四周仍旧黑漆漆的,唯独的光就来自他所在的帐篷,朦朦胧胧的光亮,在这形同黑色胶水般黏稠不透光的空气里努力挣扎着。
这一幕可说不上来温馨,反倒诡异得很。尤其是沈复还站在帐门前,佝偻个身体,抄着手,头微微低着,脸却上扬着。
这是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沈复不舒服,年柏霄看着也不舒服。只是光线太弱了,他还背着光站,所以年柏霄拿不准沈复此时此刻是在盯着他还是盯着他的身后。
“沈教授,两个女生不见了,我们要找到她们。”年柏霄心里着急,但拼命压着这份焦急,今晚的情况诡异得很,许是不能用常规逻辑去分析。
沈复站在那好半天才哦了一声,问他,“这荒山野岭的你要去哪找她们?或许她们是害怕了,不打招呼就走了。”
这怎么可能?
年柏霄觉得沈复这回答十分敷衍,而且也看得出他压根就不关心杭司和方笙的情况,他挺直了脊梁,可这样一个冬夜他竟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年柏霄盯着沈复,冷不丁喝了一嗓子,“陆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