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回味周副厂长刚才说的这些话,方翰民觉得老周有点以权压人,管得太宽了!虽然安装施工队是老周介绍过来的,但老周既不是红星制药厂的一把手,又不是主管副厂长,如果插手基层具体工作,就涉嫌越权!
但是,为了让周副厂长在面子上过得去,方翰民答应去现场了解情况,其实,他刚从施工现场回到办公室,在现场听了焦铁辉对情况的介绍后,方翰民认为焦铁辉坚持原则,做的很对,施工质量不合格,必须返工,没有商量的余地!
再次见到焦铁辉,方翰民谈到乙方认为返工可能延误工期,焦铁辉不以为然,“我认为这是他们的借口,因为施工费用已经在甲乙双方签订的施工协议上固定下来,如果返工,延误工期只是一方面,乙方最怕的是增加他们的施工成本,那才是他们不愿返工的主要原因。”
方翰民点头赞同,“焦师傅,你估计返工需要几天时间?”
“就这几根管线,全部返工最多两天就能完成。”
“好,你坚持让乙方返工,大不了在工期上宽限两天,但施工质量必须得到保证!其他事情我来处理。”说完,方翰民离开施工现场。
上午十一点左右,乙方代表老马再次找到焦铁辉,目的很明显,他想打听这位甲方代表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因为老马知道周副厂长已经帮他们说话了。
结果让老马大失所望,焦铁辉的态度不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更加强硬,除了返工,其他事情一律免谈。
下午刚上班,方翰民桌上的电话便响起了铃声,他顺手接了起来,“请问哪位?”
“我是老周,你没听出来吗?”对方说话带着明显的怒气。
方翰民知道这个电话早晚会来,他对老周的说话态度有所预料,但还是明知故问:“周厂长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一听这话,老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揶揄道:“我既不是一把手,又不是主管副厂长,对你们哪敢有什么指示呀!”
方翰民并没感觉到任何难堪,他一本正经地说:“周厂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虽然你不是一把手,也不是主管副厂长,但你毕竟是厂领导,就凭这一条,我们就得听你的。”
“听我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既然知道我也是厂领导,那就别跟我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老周有点怒火中烧。
“周厂长,连阳奉阴违都出来了,这是从何说起呢?”方翰民的话柔中带刚,根本没把对方的恼怒当回事儿。
如果要较真,穿越者方翰民在前世既是牛津大学制药科学博士,又是RGP公司新药创制中心项目主管,跟他打交道的大佬,身份地位可比老周高多了!
再说,别看老周是主管基建的副厂长,方翰民这几年为红星制药厂做出的贡献,岂是老周能比的?虽然方翰民为人低调,从不炫耀功劳,但你老周不能欺负他!
“那你跟我说说,上午在电话里我是怎么向你交代的?现在你们的甲方代表又是怎么做的?”
对于这些预料之中的气话,方翰民一笑置之,而且意味深长地说:“周厂长,首先我要澄清一个概念,你刚才说‘你们的甲方代表’,这个说法其实是不妥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咱们的甲方代表’,因为这位现场施工监督人员,他代表的是整个红星制药厂的利益,而不仅仅是哪一个基层单位。另外,上午你在电话里让我们放弃返工要求,我答应去现场了解情况,这些我都记得。”
周副厂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失言了,他马上辩解道:“别跟我抠字眼,我说的甲方代表就是指咱们红星制药厂的现场施工监督人员。既然没有忘记上午的通话内容,你们现在又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