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城主各以“飞沙走石”、“一刀两断”阻拦,可两种功法却都是擦枯叶蝶而过,两位城主察觉异常,凝目细看,却见道力一碰枯叶蝶,起初殷勤谄媚、勾肩搭背,继而纠缠萦绕、难分难舍,最终意味索然、纷乱离散,拾身弃之而去,而枯叶蝶却振翅扑来,落在两位城主肩头、手臂、脚上,术力由表入里侵入经脉,两位城主忙调道力相截,可自身道力却似躲着枯叶蝶一般,远远望见侵入的术力,竟蛰伏角落为其让道,任由术力抵达道心,顿时,道心乱象丛生,道力这里一堆,那里一团,各化枯蝶独自起舞,再不听两位城主使唤。
梁城主知又是术力作怪,忙把黄尘剑端持身前,望剑柄一推,黄尘剑剑形一晃,蓦然光放,一道黄尘剑虚影随之幻化而出,直贯梁城主道心之中,高高悬起,大放灿然光华,不但将枯蝶一一斩落,更汇入经脉,领道力各归其位、各守其责,正是梁城主上次领略过花殁术法后、为免重蹈覆辙、潜心思考前度真人治己之伤时的举动而领悟的、能破除心术攻击的厚土之力功法“斩心堑”!
梁城主重掌道力,正欲再挥“斩心堑”,替景城主拨乱反正,花恋蝶的花葬祭花第八术“花香多忆人”已然攻至。梁城主但觉一股沉香袭来,受此香作祟,忽然大起思念,一个身影随之浮现心中,顿使梁城主思潮澎湃,他本可将“斩心堑”转挥己身,先助自己脱离这神魂之伤,可他却偏偏不,只因他心头浮现的是外甥刘渊!
梁城主仍旧固执地使出“斩心堑”去救景城主,而后再无顾忌,放心大胆又享受地将这不舍之情深酿,不料刘渊的身影却在此际渐渐虚化,竟化作一缕幽香飘忽不见。他的不舍已酝酿成灾,如今心头空空荡荡,致使思念海潮再难收摄,腾织出一幕幕刘渊幼年、少年、成年的场景,这场景更掀思潮,使所见最终定格为当日送别一幕,此幕深藏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永离之伤情。在此情冲击下,梁城主的神魂难以承受,已在离散边缘,土之力见主有难,奋而来救,“固本培元”布在经脉,心法“壁立千仞”护在道心,欲共挡此情,维系最后神魂,可此情泛滥来,两种土之力形同虚设,万万不能挡,“固本培元”散,“壁立千仞”倒,此情连带着梁城主的土之力以及神魂,化作一团青黄光蕴呼啸而出,虽不能远追九霄云外,但足可感天动地,上天衢然而开,一道金光杳然洒向那团光蕴,大地慨然摇动,“我土崇山”的山石化作土黄亦一涌而上,一只金光灿然的石麒麟就此成形!正是不久后被梁城主命为“天降石麟”的厚土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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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麒麟身形一动,四蹄所踏,处处是路,半空奔腾开,那身形稳而疾,一近花恋蝶之身,便摆出角顶身撞之势,花恋蝶赶忙躲闪,轻松避开。
石麒麟冲过花恋蝶,若是普通生灵,如果要掉头,必然要减缓速度,再调转方向,它却不是,而是继续向前,前方似有曲径铺就,它踏上后,速度不减,身体随之侧转,更神奇的是,无论它的身体是正是侧是倒,都是如履平地,几步不到,方向已然兜转过来,又向花恋蝶继续奔来。与此同时,景城主也重回自由,见眼前景象,与石麒麟同攻花恋蝶。
一美人、一瑞兽同攻花恋蝶,这让花恋蝶有些烦躁:“再受纠缠,说不定那梁城主的神魂将重新归位。”一挥龙骨风羽扇,使出花落枯花第八术“花落多飘零”,就令石麒麟身躯沉重却飘忽,随着扇出的微风飘落去地上。花恋蝶正要全力对付仅剩的景胜美,却听场边传来奋吼,回头一看,那石麒麟重新立起,前蹄一抬,竟生出两块磨盘大的巨石向半空的花恋蝶夹砸去,众人看得呆了:“深渊磐石?!!”
花恋蝶亦震惊不已,忙双翅一挥高跃躲避,可那两块巨石却随之跟来,她只得使出“枯花沉情”,才使两块巨石沉沉而落。可两块巨石刚一落地,却又拔地而起,在半空自转飞旋,顿时,大地之土簌簌而动,聚去半空,结成上百个漆黑巨石纷纷砸去花恋蝶——正是当日在育芳郡曾见的邪恶土之力“业天陨石”!
花恋蝶凝眸望去石麒麟,不敢置信:“你何苦不安息泉下?”催动术力,吟道:“只恨当初来人间!”身子一倾,在半空鞠躬俯首。
景胜美忽觉眼前雾气漫漫,荒径结霜,竟已身处一座山谷,收回目光,荒径两旁野草各衔珠露,不知何时,一朵长眠花已横现自己脚下,长眠花腾起袅袅青烟,就见谷中雾气忽收,在长眠花前凝成一个女子的形貌,那女子在青烟的指引下,沿着荒径往前走去,背影萧索悲凉,落寞无依,虽再不用做孤魂野鬼,但仍要独上黄泉路,这留给人间的背影,足以道尽她一生的悔恨!这让景胜美的神魂惊而又伤,竟然也随女子而去!正是花葬祭花第十术“奠芳魂”!
恍惚中,景胜美依稀看见,石麒麟的神魂也随着另一个女子茫然往前,自然“业天陨石”再无威力,缓缓散落,可石麒麟的神魂反复变幻,时而是刘渊,时而是梁城主!
景胜美忽然明白:“梁城主对刘渊的思念,已融入神魂,这石麒麟既是他的神魂,也是他对刘渊的无限思念,方才,他不愿斩断脱离术力,只因不愿再让刘渊离开自己!”因之重振旗鼓:“我哪怕身受反噬,也一定要保全这段亲情!”银月剑腾空而起,金之力八方涌动,本欲使出有反噬的金之力“逆天残刃”,不料此时神魂离位,自身道力已乱,竟不能如愿,终使金之力迈向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