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门中弟子都去找他二人了?这些年来,无论是入室弟子,还是入门弟子,都有事可做,唯独他和个无事人一样,是为师疏于教导了。为师心意已决,告知四城五门约战的事就让朗儿代你前去,比起四城五门的同道,万民更需要解释,朗儿能代替你传讯,却代替不了你治理此城。”说到这,东方昭缓了缓道:“远儿,你不要说为师偏心疼爱自己的儿子,只是你是雍氏传人,永牧州迟早要交给你,这更重的担子,为师不得不交给你。”
雍远急道:“大师父,师弟和南宫师妹婚期已近,他又不懂功法,加之九牧近来不太太平,此事还是弟子去吧。”
吕晨婉也道:“东方城主,我可陪远师兄去,不论是去荆木邦、荆棘门,还是北地,我二人都是轻车熟路。”
“我正是要让他知道,如今九牧不同往日,你二人还是为来日之战养精蓄锐吧。”说到这,东方昭神情肃穆起来,起身将近来谣言以及海无风、雍妙传来的南安郡事告知了二人,再对二人道:“不久前,为保御兽垣,方门主不幸已驾鹤西去,为保育芳郡,刘渊不幸战死。”
雍远、吕晨婉听了,双双大惊。
“刘渊的噩耗,乔晋他们已经带回了荆棘门,至于方门主的噩耗,梁城主也派人前去告知了大贤者夫妇,梁城主本欲亲往,但近来事多,无暇顾及,晨婉,虽然我相信大贤者夫妇不会多加心思,但近来谣言甚多,等你见了令师,还要好生劝解。”
吕晨婉红着双眼,低头道:“东方城主,晚辈会让师父师娘节哀的。”原来方门主与大贤者乃是亲生兄弟,但此事并不广为人知,然吕晨婉作为大贤者夫妇的入室弟子,自然知道。
“你们早点歇着吧。”说罢,东方昭黯然摇了摇头,回转东方府。
东方昭回到府中,径往儿子卧室而去,推门而入,正要坐在书桌前,在这等儿子回来时,忽然瞥见桌上一物,俯身细看一番,神色几变,出门吩咐家丁:“等他回来,让他立刻来我书房!”
东方昭在书房等了好一阵后,才听门外有了动静:“爹,我回来了。”
“进来。”
书房门开,东方朗走了进来,他也在回来路上听说了天魔约战的事,因此与南宫晴告别后,就赶忙奔回家中。
“游玩一下午,可尽了兴?”
“爹,我……”
“你什么?”说罢,东方昭缓缓起身,语重心长道:“近来九牧事多,儿女情长,可先放在一边。”
“九牧事多,我又没事。”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想好再回答。”
“九牧事多,爹要保重身体。”
东方昭暗叹一声,才道:“嘴上说有什么用?天魔刚才来过,你听说了吧。”
“嗯,我听说了。”
“我想让你去四城五门告知此事,有什么困难没有?”
“没有,不过希望您能答应,让我和南宫师妹一起去,十年了,我们再没出去过。”二人上次出去,正是去荆棘门观看真人修补天网那次。加之最近,他明显感觉到与南宫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因此想趁着和师妹一同南下北上,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你俩一直腻在一起,难免会越来越平淡,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父命难违,东方朗不敢不应,正要点头,却忽然想起南宫晴说的“虽不能相依相偎,却能相守相望”的话,总觉得这一别,真的只能相守相望,便有些犹豫了:“孩儿明白,但我们婚期将近,孩儿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你远师兄回来了,他失了丹心笔,更险些失了性命,他比你年长十岁有余,却不曾谈婚论嫁,你知道为什么嘛?”
“请爹解惑。”
“因为只有天朗气清,才有花前月下。”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师妹,明天我就出发。”
“她那里,我会找人去说,现在,你还有许多事需要铭记在心。”
“什么事?”
“荆棘门需要‘道家迎客曲’才能进去,我先细说给你。”于是,东方昭将道家迎客曲说给儿子,又给儿子讲了一些此行需要注意的事项,东方朗也都用心记住。次日大早,东方昭将自己所乘白鹤借给儿子,送他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