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志恒哥哥,对不起。”童稚的女声传来,一个小女孩从来人身后走出,“我已经努力在跑了。”也穿碧波蓝浪服饰。
来人对小女孩道:“芍药,你去前面等我。”
“我不。”
“那你要留在这?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或许还有天魔的漏网之鱼。”
“我要师兄带志恒哥哥一起走。”
“可他一不姓郁,二无天赋,我不能答应。”说罢,来人再重复一遍:“芍药,去前面等我。”
小姑娘将小男孩看了一眼,最终选择了妥协,望来路走去。等她消失在视野,来人走了过来,顺手解下腰间的香囊,望天上扔了过来。落在地上,“叮叮”作响,该是一个钱袋。
天上不解其意,又见来人又从袖中拿出一个黑布袋,走去三个天魔前,道:“当日,因为我和大师兄、二师兄的勾心斗角,才让你们有机会逃脱。我只能看着大师兄、二师兄各收下一桩功劳,而我一无所获,当日的不走运,如今来看,竟成全了我,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言,不无道理。”说罢,微笑着聚出水刃,将天魔头颅一个个割了下来,而后装进黑布袋,也消失于来路。
“他叫郁清浅,是雨幕府三弟子,他是用这钱买另外两份本属于你的功劳。”小男孩给天上解释了一句,便挤进倒塌的木屋中,寻摸出锄头,开始在屋后挖了起来。
“他是要埋葬父母?”天上走去道:“我可以帮你。”
“我不要你帮。”小男孩一口拒绝,才又道:“不是我不想你帮,而是我有另外的事要求你。”
“就算你还有很多事让我帮忙,我也可以帮你。”说罢,天上拿过锄头,开始挖了起来,同时问道:“那里的天魔尸首你不怕吗?”
“刚才我都不怕,现在怎么能怕呢?爹娘不会希望我怕他们的。”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亲人吗?”
“我叫傅志恒,今年九岁,没有其他亲人了。”
“你们怎么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雨幕府每天下雨,爹说,每逢下雨,他的腿就会疼,所以搬来这里了。”
“每天都下雨?”
“嗯。因为每天下雨,雨幕府人修行的才是水之力。”
“那这里不会下雨吗?”
“这里不会。”
天上问:“你知道原因吗?”
“父母说是雨幕府三面有水的原因,也有人说是三贤曾在雨幕府讲道的原因。”说到这,傅志恒忍不住问:“叔叔,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这里人烟稀少,自然修行水之力的人少,而城中正好相反。城中下雨,是修道者与天地之道互相影响的原因。”
“是这样吗?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也很难懂。”
“那是因为你不是修道者,所以觉得深奥。”
“我也想成为修道者,可我想正是这原因,爹才会说腿疼。他这样说只是为了我远离修道的地方。”
“为什么呢?”
“因为我太想成为修道者了。远离那些让我动这念头的地方,不再看到任何修道者,是爹娘唯一能为我做的。”
“是什么让你这么坚定?人们不是常说,修道是一条不归路吗?”
傅志恒一时没有回答,悄悄望向了远方,或是通向雨幕府的路,或是途中的曾经的故乡,甚至是那条路上曾经出现的人。
天上只是在挖,并没有再追问,可傅志恒终归说起原委来:“从几年前起,当我得知同村的另一个女孩成为了雨幕府的入门弟子后,我便一心要修行水之力,可我被告知没有天赋,所以不能。自那时起,我就常常私自跑去城里,又常常落汤鸡一样回来。”
“是你自己这么做,还是有人欺负你?”
“都有吧。他们用水之力戏耍我,我也没有反抗,我在等着上天的眷顾。可始终没能等来,反而在某一天,我的腿每逢下雨便针刺般的疼起来。父母劝我不要再去了,可我却在几天后骗他们,我的腿不再疼了。”
天上忽生心疼,停下锄头拍了拍小志恒的肩膀,傅志恒忽然靠在天上怀中:“叔叔,你知道吗,其实腿疼的不止我一个。曾经,我以为父亲说腿疼,是为了让我离开雨幕府的谎言,可有一天,我还是知道原因了。”
天上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