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鸾凤笑道:“圣兽的孩子都在你们北地平原上呢,她是我几月前捡的孩子,是个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呢。”
“那为什么不带她过来呢?”
景胜美道:“大概她和你师姑一样,怕见生人吧。”
这时,小姑娘蓝彩问朱鸾凤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是从那些恶人手里救下的?”见朱鸾凤点了点头,又走去对陈灵玉和木瑾道:“我也要去,你们带我去见她,我要和她去报仇。”话毕,三圣兽明明感受到一股凝结的仇恨气息,寻去来源,正是蓝彩小姑娘眼中。三圣兽忙对真人摇了摇头。
景如慧在陈灵玉耳边道:“在天魔刚降临之后,为了五方同平阵法的事,师伯曾去过永牧州,蓝彩是师伯在回来路上从天魔手中救下的,她父母、弟弟都惨死在天魔手中。”
陈灵玉显然也看到了圣兽的神情举动,再听此话,自也明白,婉拒道:“小妹妹,重山太远了,我们的马车可坐不下呢。”
“我可以跟在马车后面走着去。”
陈灵玉便不知道怎么回答,多亏荆棘门五弟子乔晋前来解围,道:“蓝彩妹妹,你要是走了,你种的花草怎么办呢?我们都要修行,若是忘了浇水什么的,它们就会枯死的。”原来乔晋、贾嵇、韦盟三人与蓝彩年龄相当,自这个身世可怜的蓝彩妹妹来后,三人有空便去陪她说话、玩耍。
蓝彩怏怏作罢,小嘴一撅,便跑离开去。
真人点头称赞五弟子,再对众人道:“此次多亏大家,今晚荆棘门设宴款待,大家畅饮痛叙一番,从明天起,这里就由我坐镇,大家回去后,一定要互相勉励,修行一事不可有片刻懈怠,我能预感到,风雨飘摇的日子又要降临九牧了。”
这夜,众人宴饮三更,尽情快意方休。之后,景胜美约真人前去海边,胜美道:“师兄,为什么叫她蓝彩呢?”真人道:“女孩子的名字吗,总该有点色彩。”胜美垂头,却忍不住又问:“和你当日说的话有关吗?”真人明知哪句话,可却作不明:“什么?”胜美抬头笑道:“没什么。”当晚,二人追忆往昔,展望明朝,但所说只关九牧大局;景如画、景如慧不顾夜深,与陈灵玉、木瑾秉烛夜谈召唤咒语道,小雪在一旁仔细倾听,也是越听越精神;乔晋、贾嵇、韦盟送蓝彩回去休息,回房路上,他们才发现,后院的花圃已被毁坏,后来才知道,蓝彩跑离后,就去了后园,将她辛苦浇灌养育半年之久的花草全部践踏、毁坏。可三人并未敢告诉真人,并且自此,对她更是百依百顺。
次日清晨,真人与乔晋、贾嵇、韦盟送众人离去,众人各上前路。
朱鸾凤一行五人要先去雨幕府,也要路过重山,正好与北地仨女同行一程。途中,众人闲聊许久,这日午后已到重山下,朱鸾凤在山脚下停下,道:“那小姑娘和蓝彩一样,也是看着父母丧生于天魔魔爪下,不但如此,她今年已经七岁,可还是不会说话,我一见到就心中难过……”说着,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陈灵玉、木瑾本以为朱鸾凤会回重山看一眼,听了这话,才知鸾凤前辈不忍相见,便道:“朱鸾凤大人,我们会替您照顾好她的。”小雪伸过头道:“小雪也是,也会照顾好她的。”
“那就有劳三位姑娘了。最多三月,我就会回来。”说罢,朱鸾凤红袖一挥,撤去重山上保护着小姑娘的屏障,带一行人往东而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木瑾忽问:“海慕滨有大贤者夫妇坐镇,也需要圣兽帮忙吗?”
陈灵玉道:“或许就和青玄武大人去荆木邦一样,是为了表示一视同仁吧。”
“那为什么不去良穆都和北地?”
“因为这三城的天魔已经或死或逃了吧。”
“那荆木邦不也一样?如果是为了表示一视同仁,良穆都是最应该去的吧。”荆木邦附近的天魔先逃,后死于良穆都弟子之手,良穆都附近的天魔也早已死去,因此木瑾有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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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弟子都有空来荆棘门耀武扬威、显摆功劳,还用别人担心嘛?何况眼下的情况,都是梁城主一手造成的,三位大人不去找他问罪就不错了。再说了,方晚、方灿本就是林川门弟子,朱鸾凤大人去海慕滨,是为了护送他们回去吧。”
“好像是这道理。”说着,木瑾久望四周,叹道:“有山有水,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景。”重山背靠南海,两翼飞川走璧,海风江风你吹我拂,使山上树木繁阴,山涧溪泉四出。山中溪泉又尽数汇聚于山下湖水,湖水一汪水蓝,远处碧色连天,着眼之处,无不是清凉。
沿山路观望而上,一个时辰后,已到山腰,刚上台阶,一座宽阔的院子现在眼前,院子正中的石桌前,正有一个小姑娘默默坐着。等听到马车声响,早奔来路口,可当看到是马车、马车下来的人后,变成拘谨,一声不响地又回去坐在屋前。院子空阔,小姑娘抱膝独坐,更显院中寂寥,她神情落寞。
小若雪兴高采烈喊道:“好漂亮的小妹妹啊。”
陈灵玉笑道:“你年龄能比她大多少,妹妹就行了,还非要加上个‘小’字。”
“可小雪觉得看到她就觉得她是小妹妹啊。”
“那是因为她让你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吧,一个姑娘,孤独地坐在山里,是有些惹人心疼。”陈灵玉说罢,对木瑾道:“看来她和你一样,也是沉默寡言。”
小若雪先跑上前去,蹲在小姑娘身前,问:“小妹妹,我叫寒若雪。”
小姑娘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终究指了指自己的小嘴。
“没事,我说你听就行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