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想了想,说道:“给他留下八百贯,不用等天亮了,让马车过来吧,我们去山西。”
庄贡举问道:“陛下那里?”
朱标摇头:“到了西安再写信告知吧。这样一个来回,夏至也应该到了。”
夏至,锦衣卫至。
不管喻汝阳对百姓如何,朝廷的法度在那摆着,官员的弹劾、信访司的信在那放着,不能不调查清楚,不能不做出处理。
马车到了,两辆。
周宗等人抬走了睡着的人,朱桢躺在了朱标的马车上,朱榑、欧阳伦则在另一辆马车上。
车远了。
喻汝阳站在官道之上,眼看着马车消失在月光之下,抬手恭恭敬敬地作揖,沉声道:“恭送殿下!”
跟着行礼的典史张秤猛地打了个哆嗦,惊讶地看向喻汝阳:“谁?”
喻汝阳起身,抬手拍了下张秤的胸膛,沉声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太子殿下,你该不会以为当真是我的同窗吧?”
张秤直打哆嗦。
娘的,你知道是太子殿下来了,你还敢让他扛铁锹,还敢让他挖土干活?
你大爷的,格物学院出来的官员就这么有种吗?
喻汝阳确实见过朱标,自然也见过朱元璋,这两位在格物学院虽然是稀客,但也是会走一走,看一看的,至于朱标身边的老六、老七还有欧阳,显然就是六皇子朱桢、七皇子朱榑、驸马都尉欧阳伦。
还有那个手脚利索,目光锐利,动作敏捷的家伙,一看就是高手,想来是护卫。
朱标来荥泽,这倒让喻汝阳感到十分意外,这也说明事情闹大了,大到了朝廷知道的地步。兴许,朱标是来抓自己的,只不过在大堤上改变了主意,这才说出“夏至”这个日子。
张秤催促喻汝阳:“你,你快点追上去请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