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含光殿里不经意地识破,她才恍然大悟。
到现在,她仍然没法责怪她。
梁婠沉默一下,只道:“阿迎,不论过往如何,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想……若是他日你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你会不会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
陆晚迎拧起眉头,神色怪异地看她,接着噗嗤一声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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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是怕我对你赶尽杀绝吗?”
梁婠张了张口:“不是。”
陆晚迎全不在乎,弯下腰拎起桌上的青瓷杯,一边瞧着一边摇头:“我说你今日怎么有雅兴烹起茶来,还选他最爱的雪山白露。”
她扬眉扫一圈旁边侍立的宫人,目光再落回梁婠脸上。
“你们都看看,她甚至扯出个死人同我说以后,我当是为了什么,原就是指着与我拉交情、套近乎?你们说好不好笑?”
陆晚迎眼神轻蔑,笑得极尽讽刺:“你也不想想,我若真想杀你,你还有命住在这儿吗?”
她眼睛盯着梁婠,微笑着缓缓抬高手臂。
“你放心,我会留着你的性命,好好看看我是如何住进你不曾住过的仁寿殿,等那时,你再为我烹茶庆祝吧!”
话毕,她手一松,青瓷杯掉在地,当即碎成两半,茶汤融化地上的冰雪,露出底下的青石砖。
梁婠瞧着地上的水印子,眯起眼。
陆晚迎微微挑眉:“每每想到以前,我都觉得自己极其愚蠢,姑母是对的,阿父是对的,你也是对的,想要做得了自己的主,就得大权在握,登上最高的位置。”
她笑了笑:“梁婠,你失败了,但我一定会成功的。”
说完,陆晚迎不屑地看梁婠一眼,带着人扬长离去。
梁婠端起茶杯自饮。
谷芽望一眼远去的一行人,叹道:“娘娘,您对昭仪很是……不同。”
梁婠咽下茶水。
那时,她费尽心机想入宫,也似这般疯魔。
再一抬眼,公羊敬从屋后走上前。
梁婠稳下心神,站起身。“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