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振武从腰里摸出一块玉佩,放在柜台上,说道:“今日没带银子,这个暂且押你这,明日我拿银子来赎。”
掌柜先是一愣,等到看清楚玉佩晶莹剔透,乃是真正的和田玉,最少值十两银子的时候,他眼睛顿时亮了,口中道:“少千户说笑了,哪能押你的东西呢?”
嘴上这么说,但右手却已经将玉佩死死攥在了手心。就好像是担心尤振武出尔反尔,将玉佩重新收回去一样。
尤振武笑一笑,抱起汾酒往外走。
翟去病急忙拉住他,压着嗓子,着急的说道:“哥,你怎么能把玉佩押了呢?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行不行,这酒不能要!”说着就要抢夺。
尤振武伸手正要推开他,忽然门帘一挑,又一个客人走了进来,笑模笑样的高声说道:“掌柜的,选你这里最好的汾酒给咱来一坛,咱是现银,绝不拖欠!”
尤振武一愣,心说这人好像是在针对我啊?抬头看去,只见走进来的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方巾,穿蓝布袍,踩黑色布鞋,面消瘦,山羊胡须,相貌普通,双眼却是炯炯有神,就在尤振武抬头时,他也正在紧紧盯着于振武,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尤振武立刻察觉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审视和谨慎,同时更加明白,对方果然是冲自己而来的。
见又来了主顾,掌柜高兴极了,急忙走出来招呼。
蓝袍人却指向尤振武怀中的酒:“二十年的汾酒,给咱来一坛。”
掌柜急忙深躬,满脸赔笑:“不好意思先生,二十年最后一坛,少千户买了,现在只有十五年的了。”
“那不行,咱只要二十年。”蓝袍人摇头。
“可卖了呀。”
“我在门外听见了,这位公子并没有付银,既然没有付银,就不算成交。这酒,还是你店里的。”蓝袍人道。
“是是是……”不等掌柜的回答,翟去病就点头如捣蒜,双手抢夺尤振武怀中的酒坛,口中道:“哥。给他吧,咱去喝柳林酒!”
尤振武一把推开他,目光再一次仔细的打量蓝袍人,蓝袍人也微笑的看着他。两人目光相对,各自谨慎和审视。
这中间,掌柜赔笑道:“这位先生,这坛酒真的已经卖了,你换别的吧,小店十五年的醇酒,那也是享誉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