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建奴退兵时,守城的朝鲜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疲惫。看着丢弃攻城器械退去的朝鲜伪军,守城的朝鲜士兵心中也燃烧起希望。或许,明天,他们咬紧牙关,竭尽全力的话,应该也能抵抗住对方的进攻。
“大人,箭矢消耗巨大!明日估计不到一刻钟便会耗尽!擂石滚木同样如此。如若刚才不是建奴退兵,怕是所有御敌物资都会在顷刻间耗尽。”算不得低矮的城头上,管理军需的的官吏清点完物资后,给朴有间及奇谐等凌汉山的官员们汇报道。
“金将军,马上安排人收集战场上的箭矢,交给工匠修复。来人,通知工匠继续赶制箭矢和擂石滚木。”
“郭郡守,至此危急时刻,别忘了派人去城内大户那里去继续征召青壮。”
“奇副使,城内好几家大户和两班的官员可是有联系的,万一?”
“城破和调离,你选哪一个?”
“我明白了,奇副使!李副郡守,听到了吗?去大户那里征召青壮!”
次日清晨,当建奴大军用过饭后,建奴大军以牛录为单位压阵督战,督促着朝鲜伪军进攻。
随着朝鲜伪军数量的下降和攻击频次的增加,至腊月十七日酋时,随着天色渐暗,掺杂着雪花的寒风愈发刺骨,城墙上的朝鲜守军已是箭尽力竭,疲惫不堪。
本以为建奴会如昨日一般退兵的朝鲜将领放松了警惕时,建奴大军中的精锐趁机发起了最后的猛攻,眼见被撞塌的城墙缺口越来越多,架上城头的云梯不在被掀倒,躲在朝鲜伪军炮灰后的建奴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上城墙,朝鲜守军的抵抗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弱。一时间,鲜血掺杂着雪水染红了城墙,惨烈的杀戮让人不寒而栗,庆祝的呼喊与失败的哀嚎交织成一曲悲壮的交响乐。
两刻钟后,在无尽的杀戮中,凌汉山城失守,参战的朝鲜守军也随着战前的誓言“受命守城当效死!”一同随风而逝,化为无形。包括都护府副使奇谐在内的多名朝鲜官员也在战斗中丧生,进了城的建奴士兵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全城,他们有的肆意的打砸抢着失败者的物品,有的则是残杀老弱掳青壮,有的则是俘获了大批的官员女眷与城中妇女,城内的悲鸣声此起彼伏,令人心碎。
心志不坚的郭山郡守朴有间,在建奴攻上城头的那一刻,为保全性命,第一时间便剃去头辫,向建奴表示效忠。当他看着城破后的残像,他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愧疚与耻辱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撕扯着他的灵魂。眼看着自己的妻妾也被建奴军官收入帐中,肆意凌辱,目睹了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得朴有间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只能在一旁默默承受这份屈辱,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终究不敢流下。
就在凌汉山城沦陷前的一个时辰,逃脱建奴骑兵追杀的凌汉山求援骑兵把建奴大军入侵的消息送到了汉城。朝鲜王廷一时间便陷入了慌乱,急忙召集官员讨论和部署抵御敌军的策略。
夺下凌汉山城后,阿敏并没有再次南下,而是留下一个牛录的兵力镇守凌汉山城,自己则是率主力疾返之前毫不费劲夺取的定州城。
阿敏为啥没有南下,是因为济尔哈朗的信使带来了消息:山东的备倭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