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一想,这是个非常恐怖的答案——李遂和关凌霄可是相差了将近一倍的年纪,但二人之间的差距可远远没有那么大,更何况至今为止也从来没有人试探出来过关凌霄的“上限”。
“一个不显山不露水,曾经无比纨绔的一个家伙……”贺难无疑是对关凌霄进行过调查的,甚至连“过去的关凌霄”是个什么混蛋玩意儿他都知道:“现在却拥有这么强的武功,智谋甚至犹有胜之,而且就连他爹生前都未必有这种实力……”
“这家伙的身上要是没点儿秘密……可太对不起他的本事了啊……”贺难奸笑着分析道,他手里把玩儿着的正是关凌霄送他的绸缎面儿折扇,已经被关凌霄亲自题好了四个字“欲盖弥彰”。
是的,魏溃的“临时变卦”根本就不是激战中上头了,或者说只能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就是贺难想让魏溃借着这个机会,去看一看关凌霄真正的实力。
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也不是在长生盟身后搞什么小动作,而是眼前的两个囚犯。
…………
当夜,临宁县府衙大牢,徐珙被人提溜着扔进了审讯室。
“哎,你不是那个……”徐珙感觉贺难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贺难轻轻吐出了一口烟,笑的非常儒雅:“看来商会的情报工作做的也不怎么样嘛!”
“嗯?啊?”徐珙愣了一愣,他心里倒是清楚对方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商会的存在,但却不理解其中含义——难不成商会的人必须知道你是谁不成?
思索了半晌,徐珙才想起来这人是总跟在沈放边儿的那个少年,至此也算把莱州赌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在自己脑海里串上了线:“哼……我道内奸是谁?原来就是沈放,只是我还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是个捕快!”
沈放这也是从来没上过公堂的人,压根儿就不知道抓捕和审讯属于两个系统,贺难虚咪着眼睛纠正了他的说法:“我不是捕快,非要说我是当差的……那我应该算是刑曹和狱曹的混合。总之,你能在现在想到是沈放把你们给卖了,说明你还没傻到不能交流的地步,所以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不过我警告你,我这儿可是掌握着证据呢,你说的要是和别人说的对不上,你就可以安心领死去了。”
贺难的话也算是刑曹一类的常规开场白了,无非就是一哄二骂三吓唬,但要是让贺难用出非常规手段来,那结局一般都不会很好——咱们细数一下,京城纨绔江辰的祭日都已经过了小半年了、迟则豹手下那三位打酱油的三凶现在也都各自单飞、萧山贼寨的马面马宝财更是流落江湖去向不明,水寒郡的几位贪官恶吏也该流放的流放、该处斩的处斩以及等等……一直到前几天刚被贺难阴了一手的史孝文武功应当是其中最高的,但也没什么用,到现在一进茅房还得一惊一乍的,甚至连遗传性心脏病都被贺难诱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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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珙这边儿的态度,就比较模棱两可了——他肯定是怕死的,也有供认不讳的意愿,但前提就是他交代清楚之后可以活命,如果说他无论怎么做都会死,那他还不如死鸭子嘴硬搏一个壮烈的名号,这样商会也不会为难他的家人。
但就在徐珙即将开口要跟贺难讨价还价之时,贺难突然又自言自语起来:“哎,我真是忙昏脑袋了,还有个洋人呢,怎么不比这个当奴才的知道的多?我非得审他干嘛,直接定罪不就行了?“说罢,贺难就把头偏向门口张罗了一嗓子,叫人把徐珙带走,再把洋人安德烈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