峯见多了昊奕人亡故的场景,连忙解释道:“他......快到了极限,周身气息实为薄弱。”
緈浑身无力,由着峯慢慢搀扶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想问便问吧,此刻我才感觉到了无力是何种滋味。”
声音虚弱喑哑,好比快没电了收音机。
澐托着下巴,神情凝重,“我好奇,不过一日,你怎的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告诉了你们他是谁啊。在出炼狱前,我曾被种下杀机,若透露城主半分秘密,便毒性扩散全身。”
莀没有同情緈此刻的情形,“你之前的聪明劲都去了哪里了,本可以不告诉我们这些的。明知会死,为何还有出卖他。”
緈苦笑了起来,他眼睛望向西边。
“愧疚吧,因为宁的缘故,我不得不更换了身份,但阴差阳错下进了他人之身。不过这些都是宿命,没人会逃过的,就连你们也是一样。”
澐继续追问道:“城里的那个老人呢。”
緈没有犹豫,顺着澐的问题答道:“他.....他是我内应啊。自获悉你们的消息后,当然配合着我演戏了。”
澐放下了手,追问道:“那你可还有遗愿?”
“我......我想去祭祀世家西头的那个山包树下。宁的灵牌当初就是在那里硬生生被毁去的。”
澐道:“人已经逝去,你再感悟又有何用?”
緈脸色平静,真是一种心如止水。
“想他了,自是铁了心也要去自己曾经不敢去的地方。”
澐道:“好,我们带你去”
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以前,那时的天色就好像没变一样。”
莀和柯没有说话,緈都快死了,说再多斥责的话,又有何用。
山包上的那棵古树的枝杈,悬挂着几十串风铃。
尽管经历了数十万载的风霜雨雪,这些风铃却依然牢牢地挂在枝头。
树下,一个陈旧的祭坛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尽管它已残破不堪,石块间布满了青苔和裂痕,但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的庄肃。
在这片孤寂的山坡上,风铃的声音和祭坛的存在共同编织出一个充满年代感的故事。
祭司世家因各自的利益害了个无辜的男孩。
緈站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