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随手从座椅靠背摸出一个铁盒子,打开,他掏出打火机将已经捻成很小的一团的电文纸张点燃了,他摸出烟夹,取出一支香烟,凑上去点烟。
看着纸张燃烧成灰烬,他弹了弹烟灰,又沉默的抽了几口香烟,用还剩下半截的烟卷将灰烬搅碎了,烟蒂也扔在了盒子里,盖上了盖子,又摇晃了几下,这才放心。
铁盒子里有几枚小石子和一抔黄沙,足以完全破坏纸张灰烬。
那张写了密电的纸张本来就是要销毁的,他刚才却在上面用德文书写,并非是多此一举:
这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譬如说车辆被截停,或者是因为临时有事来不及销毁纸张的情况下,有人看到了这张纸,能够暂时蒙混过关,不至于被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程千帆做事,从来不会因为觉得麻烦而懈怠。
他这种人,是没有资格懈怠的。
因为付不起懈怠的代价。
……
路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程千帆扭头瞥到座位上的那份随手带到车上的《中华日报》,他突然心中一动。
“浩子,你下车去买两张芝麻烧饼。”他吩咐说道。
“是。”浩子在路边停了车,下车买了烧饼回来,“帆哥你饿了?”
“给今村带的。”程千帆微笑说道,他在《中华日报》上翻检,找到了需要的那个版面,将烧饼分成两份,将其中两个烧饼用报纸包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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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公馆。
“老师在家吗?”程千帆问今村小五郎。
他随手将那个没有用报纸包裹的烧饼递给了今村小五郎,举了举报纸包裹的,“上次买的烧饼,老师